黎至左手推揉她腰窝:“可是累了?要不搁吧。”
刚要松,动作被许襄君力道制止,她反倒捏紧杆,软哝着细语:“你从未半途中歇过,这篇所剩无几了,写完吧。”
肩胛故意在黎至心口蹭动,想以此提提神。
黎至胸腔滞涩,指力一紧往前拢紧人,嗓音含股闷声:“乖,别闹。”
眸底翻滚阵浓色,目光不由自主被许襄君吸引,让人色令智浑。
黎至缱绻一声驱散许襄君迷离困意,心口缓缓燥起来。
“哦。”
将才乖乖应下,在黎至腕力带动下书写不到一个字,她狡黠抿笑:“写完再闹是这个意思?”
声音虚弱无力,但强撑得可爱。
随后耳边坠了声轻轻抽吸,许襄君‘噗嗤’笑出声:“你这是什么反应。”
连串倩笑下黎至觉得手中都要拿不稳,喉头急急抽涌。
他浑色狠狠摁了把掌下腰肢:“襄君,寅时二刻了,再不休息又该精神不济,还想睡个颠倒?白日里一直犯困不难受?”
他从许襄君颈侧垂眸,一卷经文近尾,便认真牵带许襄君指尖写在自己字迹上。
温声:“别日日闷在殿里,你也可以出去寻个喜爱的地方听我诵经。莫困在宫内一隅,时日长了体内会生郁气,对身子不好。”
许襄君靠他肩上愈坚实,缓缓佝颈前倾伏案。细看黎至握着她的手,烛光闪烁下一一画颤游在字里行间。
此间温情宁静油然漫散开来,看着看着她眸子起虚:“黎至,你的指尖有光欸,会亮。”
黎至闻声勾唇,心口胀了个满。
余光侧瞧,她眼睛几至合上,强撑着寥寥可数清醒神智与他周旋。
许襄君徐徐打个哈欠,彻底将自己交给黎至,靠倒在他怀里任由他牵引。
阖眸困倦道:“你的字好好看,看多少次都喜欢,黎至,日后我宫里的名帖都由你来写好不好,让她们见识见识。”
此刻许襄君像将自己最得意东西拿出来,炫耀等着人夸,那种洋洋得意遮都遮不住。
只是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都是他脑补续上的内容。
黎至瞧着她脑袋缓缓往下坠,搁,左手接过她的头把人往怀里托紧。
胸肺深处拖出声笑,气息惊闪了烛光,震颤了空气。
屋外清清静静,就连风声也降了音。
眷恋此刻的黎至在想能不能晚些送她回去,当目光落在小案经卷旁的长春花上,他倏然抱起人,转身将许襄君安置在自己床榻上。
“平珠,娘娘可醒了?要人进去伺候么。”
絮絮小声传来,许襄君尝试睁眼却失败,虚着腔懒懒吩咐:“平珠,你累了先回去休息,让白衡进来伺候,辛苦你了。”
埋头到被子里,抱着往里间滚,妄图隔绝打扰。
一声清朗的笑钻进她耳道,“平珠在哪儿?”
熟识此声的许襄君倏然睁眼,本能循声。
睁眼,黎至在她身边,一身素白里衣屈腿闲靠床头,左手握着一卷看了半本的老旧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