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也好看么?”
他把耳鬓的碎发撩到耳后,凑到卓乌跟前展示。
而卓乌却移开视线,两条腿笔直地向后退了一步。
“魔眼大人戴什么都漂亮。”
“你看都没看我。”
“您可以给魔王大人看。”
卓乌目视前方,面不改色。
“牧沉什么时候回来啊,”
时苏找了块厚实的金砖坐下,“都两天了”
而且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了,牧沉竟离开了近四十个小时。
时苏心头的不安感更甚了。
“很快就会回来了,魔眼大人可以先休息。”
“好吧。”
时苏抱着狮鹫爬上了大圆床:“那我先睡了。卓乌,你也去休息吧。”
然而没有人回话。他一抬眼,大殿里已经空无一人。
“怎么又在躲我?”
时苏百思不得其解,卓乌这两天反常得很。
“短毛球,”
他抱起小狮鹫的前臂,与肥啾脑袋对视,“你说,牧沉他今晚还会回来么?”
小狮鹫:“?”
时苏揉着狮鹫毛绒绒的背,不一会儿就眯上了眼睛。他身体很困,但脑子里却总绷着一根弦,怎么也睡不着。
凌晨已经过了。时苏睁开双眼,盯着窗外的月亮,忽然觉得无比清醒。
他空落落的心底沉下了一块石头。
时苏爬起身来,不顾小狮鹫在后面“唧唧”
地叫唤,冲到了山崖旁。
从这里望过去,刚好能看见魔王寝宫外的大露台,曦微的暗灯从拱形窗里透出。
牧沉终于回来了。
小龙扇动翅膀,半飞半跑,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多兴奋。
想给牧沉看看他的新耳朵。
他爬上魔王的塔楼,惊动了几个侍卫,落地时还踩翻了一盆小花,把布鞋弄得脏兮兮的。
时苏拍拍裤脚,这才发现自己跑得太快,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别表现得那么积极。
小恶龙在他的脑中嘀咕。
还记得吗?糖和巴掌要交替进行。
他捏了捏拳头,让自己恢复“矜持”
的姿态。
然而靠近窗户时,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不是之前闻到的铁锈味,那样的充其只能算是干掉的血渍。
这次是新鲜的血。
他扒住窗户,穿过纱帘的奉献,看见模糊影子仰靠在长椅上。
时苏推窗的手有些发颤。
“牧沉?”
牧沉已经换上了睡袍,衣领大敞着,左胸往上的位置缠着黑红的绷带,从肩膀到手肘,血染湿了他半个身子,流淌到椅垫上,滴蓄在一个小盆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