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以前,我想象中的拍照就是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摄影师倒数三二一,那群人一边说“茄子”
一边傻兮兮地举起手比耶,如果脸上表情不到位,还要被点名——“第几排第几个同学,脸上的表情再开心一点!”
,但在方应琢这里不一样,他从不会强迫他的模特变成特定的样子,他最常说的四个字就是“自然而然”
,他所做的事,只不过是镜头捕捉他认为值得记录的一刹那,仅此而已。
方应琢再次吩咐:“tuo上衣,但别tuo那么快,也别一下子全都tuo掉。”
我的手移到衣摆处,攥住,然后迟疑了一下,“方应琢,你这是正经拍摄吗?”
“不是啊。所以这些照片我也不会。”
方应琢似乎笑了一下,放下相机,一侧唇角微微勾起,“怎么,你要反悔?”
我与方应琢对视,与其说是对视,不如说更像对峙。
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郁,毫无遮挡,任凭自己的情绪流淌而出,如同潮水拍岸。
尽管方应琢什么都没有说,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逐渐酵。
空气开始升温,变得更加黏稠。
我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甘示弱地盯回去。
真是不巧,我这人最受不了激将法。我冷笑一声:“谁说要反悔?继续。”
我一个大男人,拍几张照片而已,有什么可扭扭捏捏的。于是,我按照方应琢的指示,双手交叉攥住衣角,慢慢地上提,露出一片腹肌。
眼前隔着一片衣物布料,我听见方应琢按下快门的声音。我干脆利落地tuo下这件浸透汗珠的短袖,随意地丢在一边。
方应琢在被我戳穿之后,彻底图穷匕见,继续不紧不慢道:“好,下面换个地方吧。”
浴室的空间更为逼仄。一个人使用的时候尚且施展不开手脚,现在只会更加局促。
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方应琢在不要脸领域一决高下,我开口,戏谑地问:“大摄影师,衤库子用tuo么?”
“……不用。”
方应琢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不再像刚才那么镇定,相反,方应琢后退半步,想要掩盖什么。
我盯住方应琢,视线从他的胸膛处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动。
我们二人的距离太近,有任何异样都会暴露无遗。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我现了吧。想入非非的小兔子。
我还记得方应琢昨晚做了什么,今天必须加倍讨回来。于是,我步步紧逼,鞋尖贴着他的鞋尖,低声询问:“方应琢,还以为你有多强的定力呢,就这么忍不住吗?”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抱歉,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哦3!
第26章覆水难收
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方应琢不正经的拍摄计划显然也进行不下去了。
不如说,在他提出邀请的时候,我们就应该隐约预料到会生什么。
方应琢又一次后退,后背触碰到墙壁,即便隔着一层衣料,也能感受到瓷砖冰冰凉凉的温度。我听见方应琢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与此同时,我垂下眼睛,再次观察方应琢的异样。
竟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方应琢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我看着那一片微微颤抖的阴影,又一次打定主意,迫切地想要看到方应琢不体面的样子。
上一次,我渡给他一口呛人的烟,让他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被我现眼角沾泪,楚楚可怜,那这次呢,如果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方应琢会有不同的回应吗?
方应琢表情羞赧,不敢与我直视,微微侧开了头,我们的距离已经很近,我捏住方应琢的下颌,几乎是在他的耳边开口:“方应琢,一直憋着很难受吧,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