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也应下了。
他很清楚,如今月英手中……田有些多了,虽说其余世家赠的田有佃户的存在,但依旧不足。
简单来说,整个家庄子,到处都缺人。
正因如此,如今在庄子里干活儿的所有人,似乎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希望,他知道,那是对未来的渴求。
这世道,对百姓来说,着实不友好,但在家庄子里,只要肯出力气,就不会饿死。
即便真的是老弱妇孺或残疾不便者,到月英手上也能给他们安排活计。
这些日子他跟着月英,越相处,越觉得自己这义妹格局之大,远如今下之人。
遇到家境贫寒者,月英没有任何轻视;遇到世家子弟,亦没有对他们谄媚;遇到高官,交谈时亦是平等相待。
就仿若……所有人在这义妹眼中,位都是相同的。
是的,他也看到了希望。
……
“阿律,”
律家中,承彦与律对坐,“如今庄内事务繁忙,我不在的日子,烦请阿律多帮着些。”
“三哥这是什么话,阿楚是我侄女,我还能不帮她?”
律瞪了一眼,“便是阿寅,我也打算让他去阿楚身边帮忙,这几日……我觉着阿楚都没休息好,还是手中的人太少了。”
寅,字叔虎,律第三子,去年刚行冠礼。
“是没休息好,一的,想到一件事便要做……”
承彦摇摇头,“所以,我与她母亲也是心疼,可我不久便要外出访友……”
“三哥外出可得注意着些青年才俊……可别挑个太差的,至少得能帮上阿楚的。”
“阿律放心。”
承彦无奈。
律叹气,“沔阳氏要大兴,我既为族长,自然不会不管。”
“辛苦阿律了。”
“只是,束则也有些疑惑,阿楚想做什么?”
律,字束则。
承彦喝了一口茶,组织着语言,“阿律可记得《礼记·大道之行也》?”
“自然。”
律点头,随后惊讶的看着承彦,“三哥的意思是……”
“阿楚说,她自己知道做不到,但亦想修身齐家,治国平下。”
承彦摸着胡子,欣慰的道。
律默了默,良久叹气,“可惜阿楚非男儿身,等会……说起这个,楚此人……”
“是阿楚,她去岁送楚纸至襄阳时的化名。”
“所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浪子回头金不换……皆出自阿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