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山如同与他寻常闲聊般口吻:“假如这个姓楼的与上面那个叫耀祈的联手,煽动整个黑岛势力暴乱,你们这些守岛的官兵可有一力对抗?”
房英杰直言:“没有,但是他们不敢的。”
这事他们早就考虑过了,为什么不怕黑岛的人他们越狱?
“没有大船,他们根本逃不出岛,假如被外面的人发现他们暴乱,他们就会被彻底舍弃在海中央,活活饿死。”
这岛上可没有什么吃的东西能让他们活下去。
徐山山听后,倒也没再说什么。
但房英杰看着她的侧脸,心却惴惴不安起来。
不可能的,他自我安慰道。
这些囚犯是不敢乱来的,这么多年以来他们都安份守纪,不可能突然间就暴乱越狱的。
谈话间,莫寒领着徐水水在后面,不发一言,但却将他们的对话尽入耳中。
这两日,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态变化,没有再刻意挑衅残暴之人寻死了。
而是时常将注意力放在徐山山身上。
很好奇。
好奇她身上发生的一切不同寻常。
而这种“好奇”
是前所未有的旺盛,让他忍不住对她跟随。
他们一直深入,光线也越来越黑沉,水光粼粼映射在黑色的岩壁间,几人拴船上了岸,当脚踏足到石阶上时,一股阴冷的寒意从脚底直蹿背脊处。
这地底当真是阴寒之所,人在这里待久了,别的不说,一身风湿骨痛是绝对会落下的。
房英杰摸擦了下手臂的冷意,对着前方四条漆黑隧道,大声道:“知道你们都在,赶紧将姓楼的叫出来。”
回声荡开,他是不愿再踏足入内一步了。
这时,里面也传来一道声音。
“房大人,你找咱们楼爷做什么?他近来得了美娇娘可忙着呢,只怕没空出来迎接你了。”
随即,暧昧的嬉笑声在不同角落此起彼伏,就像无数只老鼠藏在阴暗角落里细细簌簌攒动。
听了这话,徐水水就像爆炸了似的,冲了出来。
“你们这些——坏东西,快将我姐姐还回来!”
徐水水红着眼睛大声吼道。
这一声孩子稚嫩、愤怒的喊腔,将其它杂吵的声音暂时都给压了下去,但很快他们又翻腾了起来。
“呦,这孩子瞧着还挺眼熟的嘛,你们说,他是不是徐姗姗的那个弟弟啊?”
“好像是吧,当时老子还想着,这么嫩的孩子还没有吃过呢,也不知道香不香,只可惜啊她姐将他送走了,害咱们没有这口福。”
“他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后悔了,想给咱们当存粮啊,哈哈哈……”
那些污言秽语传入了徐水水的耳中,令他气得浑身发抖。
徐水水这一次,没有躲避,没有害怕,而是恨瞪着他们:“将我姐姐还给我!我不怕你们!”
孩子的固执有时候可以冲破一切恐惧。
若是往常,房英杰才懒得插手这些闲事,可这徐水水毕竟是徐山山的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他面容煞气一现,大声道:“你们若不想来月都饿肚子的话,最后就是……”
可不等他一番威胁完,徐山山已挥手,黑暗中无数“浮尘”
无声阴冷飘起,躲在暗处的那些腌臜玩意儿一下就全部都推着摔了出来。
有人像球一样滚下阶梯,有人扑了个狗啃屎,有人跟叠罗汉似的,一个撞一个最后摔得皮青脸肿。
显现在人前的犯人们,狼狈不堪,丢人至极,再已没有先前在暗处的得瑟劲了。
徐山山俯视着他们,语含笑意:“他好好与你们说不听,那便换我来吧。”
“你是个什么东——”
噗——
一出言不逊的男子刚准备“喷粪”
时,却见整颗头颅飞起,然后血色喷溅,一个黑色的圆形东西掉在地上,“轱辘”
着转啊转啊,最后停在了那里。
空气似突然间被抽空了,所有人都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硬。
“而我向来不喜欢用嘴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