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蒋唱晚作为始作俑者,自然?也不是很好过。
高二年级办公室里,一众教师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眼观鼻鼻观心,看似忙碌地低着头,实则耳朵全都要竖起来了?。
矮士水抿了?口水,把保温杯往桌上?一放,发出“砰”
的一声,激得少女一个激灵,背着手,低着头,站在一边,一声不敢吭。
矮士水这人就喜欢故弄玄虚,还清了?两下嗓之后,才往椅子上?一靠,看着她,懒懒出声,“说说吧。”
蒋唱晚颤颤巍巍的,“说,说什?么……”
“你说说什?么?”
矮士水拍了?下桌子,横眉倒竖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天中午的电脑屏幕,是你捣的鬼!”
“我想着事情严重,有轻重缓急之分,没有立刻揭穿你,你倒好,还装起来了?。”
矮士水睨了?她一眼,下最后通牒,“快点,我找保安室调了?完整监控,还没看完,你搞快点给?我老实交代?,给?我省点时间。”
“……好吧。”
蒋唱晚说,手指在背后拧成了?麻花。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知道的。
于是她低着头,缓慢开口,从前因到后果?,一五一十,慢慢道来。
矮士水一边用手敲着桌面,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她交代?“罪行”
,时不时瞥她一眼。
他心里其实早就有数。
这件事还原起来也不难,就两段监控的事儿。蒋唱晚这女孩看起来咋咋唬唬,鬼马精灵,但其实一眼就能看穿。
她是清澈的,晶莹到几乎透明的。
像是未经打磨过的璞玉,有棱角,但都几乎是圆润的,不会?伤人,只会?从人手心里挠过,留下一丝曾存在过的印记。
但十几岁的人总是不可避免地会?把很多事情看得复杂,曾经以为天大的一件事,过去之后再回头望望,感觉不过像风吹。
蒋唱晚这头刚讲到她一个人把曹杰引到天台上?去,矮士水就竖起眉毛打断她,重复了?一遍她的表述,
“你一个人?”
蒋唱晚“啊”
了?声,“对啊,我一个人。”
像是怕矮士水不信似的,她又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这么聪明的事情,当?然?只有我一个人能想到。”
矮士水沉默地看了?她许久,神情微妙地移开视线,感叹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蒋唱晚茫然?,“什?么意思?”
“你的好朋友,程姗姗同学,”
矮士水斜眼盯着她,“也这么说。”
“……”
完了?,蒋唱晚想。
没来得及串供呢。
来之前也没说要单独分开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