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榷的衣服被打湿,手依旧轻柔地抚摸着凯特的脑袋。
“没关系的,我一会儿去看看,把画重新画上去就行了。”
“可是……可是……”
沈榷疑惑地看着她,她只是咬着嘴唇,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等了很久都没见她开口。
沈榷只好把疑问抛给了和他一起来的周觉。
周觉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新来的廖老师跟凯特说,你是不希望自己的画和小朋友的画在一起,才悄悄把画擦掉的,凯特不相信,哭着要来找你问个明白。”
还没来得及回答,凯特就扬起脑袋眨巴着眼睛看他:“园长爸爸,廖老师说的是真的吗?是不是昨天我们说画不好看,你伤心了。”
“没有,我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伤心呢,也许是颜料质量太差了,自己褪色了,又或者我昨天画画的时候兑了太多水,所以颜色很浅,今天就没了。”
凯特搂着他的脖子,心中也明白是园长爸爸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去相信,想给这件事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觉,你先带凯特和大家去旋转木马那边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放开凯特后,沈榷摸着她的头问,“今天喂小仓鼠吃东西了吗?”
“有,盼达今天来的很早,一到学校就喂它了。”
沈榷点了点头。
三人一起走出办公室,在路过绘画墙的时候,沈榷停住了步子,周觉则是拉着凯特的手走了。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沈榷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只有他的画被擦了,而且擦得很规整,轮廓是个方形,并没有完全擦干净。
中间与其说是擦了,不如说是胡乱用抹布抹了很久,黑色的颜料化成了灰暗的底色,洁白的墙面上灰蒙蒙的。
仔细看还能看到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细小线条。
沈榷默不作声地抬来了一桶水,拧干抹布,仔仔细细地把上面的黑色痕迹擦干净。
他顶着烈日在墙角画了很久,勉强画出了和昨天一样的画。
“沈园长画画呢?”
沈榷没有回头,抓着画笔的手收紧:“廖老师,你没有正事可以做吗?”
“这也是正事啊,我是教育指导师,自然要监督沈园长的一言一行啊。”
廖子初走到沈榷旁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屋檐的阴影把他埋葬在下面,表情变得晦暗不明,带着狰狞。
“真不懂你好好的一个oga,不赶快找人结婚生孩子,非要开幼儿园干什么?”
沈榷笑笑没多说。
成长局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查了不少资料,现在也算是挺了解的。
成长局是专门管理各类学校的机构,开办任何学校前都必须得到成长局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