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攥着她的臂腕,吕不韦俯下头颅,于她的发间与颈间嗅了嗅。
赵维桢稍稍侧头:“闻什么?”
吕不韦:“维桢不喜用脂粉,自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言语之间,竟是有些遗憾。
“我还以为那墨家与农家的子弟总是凑那么近,是因为维桢身上有什么香味。”
“……”
赵维桢扭过头,刚想开口,吕不韦停留在她腰侧的手及时落在了她的唇前。
他的右手始终拿捏着赵维桢的右腕,带着茧子的掌心摩()挲过金镯与肌肤相连的位置。
吕不韦压低声音:“今后维桢还是不要带金镯出门了。”
说完这句话,他才放下按住赵维桢话语的手。
她闻言挑眉:“要我戴的是你,要我不戴的也是你。”
吕不韦:“想要维桢戴,是因为维桢戴得好看。可是这份好看,不韦却不愿别的男人窥探。”
他用的是“窥探”
。
赵维桢怔了怔,而后了然。
原来他送金镯,竟然不止是送镯子那么简单。
昔日赵维桢刚来咸阳,他与赵维桢谈及她欲图入朝为臣的打算,撕开那层人皮,与之针锋相对,却也是毫无征兆地一把抓住她无意露在外的手臂。
先是注意,再送金镯,展现出欲念,又以奢华的物件点缀之。其中心思不言自明。
既是如此,便是要独占。
白日里秦央夸了赵维桢的镯子,说者无意,听者却是相当上心。
他自
己有那心思,旁人提及,就仿佛是侵占了自己偷偷圈下来的领地。
“怪不得。”
赵维桢一勾嘴角。
“什么?”
“怪不得你在回来的路上,看着就不太高兴。”
赵维桢微微眯起眼睛:“竟是为了这件事。”
“维桢可愿答应我?”
吕不韦不依不饶。
赵维桢歪了歪头。
她到底是转过身,选择半面对吕不韦,从他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腕。
烛光之下,沉甸甸的金镯折射着陆离光线,在暗昧的室内与拉长的影子交织缠绕,犹如困在蛛网中挣扎的小虫一般。
赵维桢抬起手,抚()向吕不韦的脸侧。
男人的下颌骨线再清晰冷厉,放置在夜晚,也看不太分明。
“就如此喜欢?”
赵维桢问。
吕不韦阖上眼,脸颊不自觉地往赵维桢的指尖靠了靠。
他把她拉近了一些,二人早已不顾危坐应该是什么姿态,靠在一起,姿势可谓七零八落。
“前些日子,不韦做了个梦。”
吕不韦在赵维桢耳畔低语:“梦见维桢……”
道出赵维桢的名字,偏偏就不往后说了。直到赵维桢抬眼,四目相对,主动问道:“梦见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