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裳钩了钩唇角加重脚下的力道:“大城?是京城吧。”
女贩子眼神闪躲:“不是,是江南那边!”
一个五岁幼童千里迢迢从京城送去江南?当她是傻子?
魏云裳碾了碾脚下的手指:“我家孩子在高门大院里住着,丫鬟仆人看着,你们为什么会想到去拐他?”
十指连心,女贩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倒在地上,这回真的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被伍德峰拦住的男人泪流满面地扑在地上磕头。
“那孩子长的实在好,我们又听说他家里人都不在庄子上,才一时猪油蒙了心!我保证那孩子在我们手上没有受一点儿伤!夫人放过她吧她真的不行了!”
“你当我是傻子?”
魏云裳垂着眼,从袖口掏出一个瓶子对着男人晃了晃。
“放心,我带了好药,真要死了给她用上绝对死不了,也就以后傻一点疯一点。不过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以后呢,不怕。”
她把药收回袖子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说真话。”
“听说过梳洗这个刑罚吗?没听说过?不要紧。”
“简单的很,就是用开水浇在身上,再用梳子在被烫熟的肉上一遍遍梳。”
“放心,不太疼,皮肉都被烫熟了,也不会流很多血,等梳不动了再浇一次开水,一次又一次,直到只剩下骨头也不会死。”
“是不是很有意思?就先给她试试吧,碧玉去问牢头要一壶滚烫的开水和一把梳子,要是有铁梳就最好不过了。”
魏云裳露出从知道小平安被拐走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是!”
捂着嘴憋住已经涌到喉咙口的酸水,碧玉手脚发软地往外走。
伍义飞和大哥对视一眼,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碧玉他们都如此,更别说直面威胁的人贩子们了。
之前口口声声说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的男人招了一个名字。
“我说我说!你放过她!放过我们吧!是七里坡的高员外告诉我们那庄子上有个长的极漂亮的孩子,家里人没什么权势,还不在庄子上!是他让我们去的!”
七里坡高员外?魏云裳对这两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但是这不妨碍她牢牢地记在心里。
魏云裳松开脚退了一步:“这个高员外就是你们背后的主子?”
她是不太相信随便几个人贩子就敢在京城周边这样大摇大摆地拐人的。
该招的不该招的都招了,男人心如死灰:“不是,我们背后没有人,高员外从我们这买过不少孩子,是熟客,他说要是我们能弄到这个孩子,就愿意出高价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