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这一后,随手就把它丢到了面前的地上,然后在新纸上又题了一:
“江干露气新,芳洲月半轮。佳人命兰棹,沿漾绿杨津。只怜弦解语,不见袜生尘。情长留响远,调促送声频。定知垂玉手,倘亦掩罗巾。今夜秋江上,能无断肠人。”
写完之后,同样是随手丢到面前的地上。而坐在那边的杜诚明离得最近,上前去把两张诗纸都捡了过来,随后剩余的三人也是凑过来,一边吃着菜,一边读着这两诗。看完之后,几人都不由得啧啧了起来,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很是精彩,互相在彼此的耳边窃窃私语了起来。
“苏梦娘子,这是给你的诗。”
杜诚明把诗纸放到了苏梦的面前。
“给。。。。。。给我的?”
苏梦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她瞥了一眼还坐在桌子前的常安,对方这回没有抬头看向自己,反而是思索了一番,又在纸上写了起来。于是,苏梦也只好低头拿起那诗纸,读了起来。
常安写完后,没有直接丢到地上,而是从荷包里又取出了一块碎银,放到桌上,随即凑到那丫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丫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时常安才站起来,回到原位。
常安回到原位坐下时,苏梦正好看完诗,她嘴角勾起,不带任何的妩媚,眼神满是柔光,不带一丝的风情。她知道常安从来没有为她们这种人写过诗,所以并不确定这两诗是不是写给自己的,于是便抬起头来,试探性地问道:
“这两诗是?”
“是,确实是写给你的。”
常安喝了口酒,随后拿起筷子夹了点菜放进嘴里。
苏梦从上来后,一看见常安,身上的妩媚气息便不由得慢慢消散。而当她听到常安亲口承认这两诗确实是写给她的时候,身子里最后的一丝风情全都消散了。
“那苏梦便在此谢过。”
苏梦说着,便坐直身子,欣喜地夹了些菜到常安的碗里。
但是当她准备坐回去时,却瞥见了常安腰间的一块玉佩——那块玉佩是以镂空中间来勾勒出图案的,上面雕刻的是一个同心结。而且那块玉佩看上去并不是经由什么名手所作的,细看上去有些细节做的并不是很好,但是常安的腰间除去这块玉佩和一个绣着“故里”
二字的荷包,别的什么都没有。
她感到有些疑惑,因为一个多月前的常安根本没有戴过这个玉佩,甚至更久以前都没有。
而常安这时觉身边的苏梦一动不动,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苏梦此时也是回过神来,连忙坐好,问道:“你腰间的玉佩怎么换了?我先前从未见过你戴过这玉佩,还有这荷包也是。”
常安此时也是看向了自己腰间,回答道:“这是内子亲手为我雕的玉佩,这香囊也是她亲手绣的,上面的‘故里’二字就是她的名字:顾鲤。”
苏梦此时忽然感觉心口一紧,因为她现常安看着这玉佩和香囊时,眼神和语气都带了无穷无尽的温柔。
“你。。。。。。成亲了?”
苏梦身体微微抖,有些艰难地问道。
“嗯,到今天正正好好一个月了。”
常安收回看着玉佩和荷包的眼睛,说道。
苏梦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杜崔张赵四人。
“确实如此,”
杜诚明开口道,语气里带了一些敬佩,“那个时候永和兄连写五催妆,就是为了能早些见到那新妇子,而且我们四人也替他各念了一。”
“就是啊,不仅成亲时那么大的排场,就连成亲后,永和兄都对顾娘子是十分的宠爱。”
张汝思也说道。
“是吗。。。。。。”
苏梦此时满是苦涩。
“苏梦娘子你。。。。。。不知道常郎成亲了吗?”
崔湖锦看出苏梦有些不对劲,便问道。
“我每日都被限制在院子里,不得出门,这些事情。。。。。。我也不曾知道。”
苏梦说道,微微低下自己的睫毛,尽量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现在的窘迫。
“而且我看永和兄这个样子,估计是不会纳妾了。”
张汝思说道,“就永和兄这种宠妻的样子,又是写了满满一本诗集,又是亲手明出了这么好吃的点心糖,无一不是为了那顾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