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武赫然觉得这两核桃有点眼熟,就算有夜色掩护自己也能看到上面有着熟悉的包浆,胸口一窒的谭武眼角跳了跳,这会又不好作,我的狮子头啊……算了,下次还是盘其他东西吧。
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好行囊的裴宁独自一人去了城门口,穿着无袖灰色布衣的张闯站在城墙下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粗犷雄壮的雕像。
“张叔,咱这是要去哪?”
裴宁背着行囊仰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大汉。
“枯海月牙泉。”
一道清脆的声音吓了裴宁一跳,四处看看又没有人。
世子从堪称宽阔的张闯身后走出来,还是一身女扮男装贵公子模样的打扮,裴宁背着行囊就跟家丁一样,而张闯一看就是护院武教头的身份。
“世子你怎么也来了?你行囊呢?”
裴宁一脸好奇,这趟远门可是在黄沙大漠中,没有足够的干粮水源,怎么支撑三人走到目的地。
此时城门附近驼铃阵阵,蒙着面纱头戴斗笠的商贾家丁镖师们鱼贯而出,每年去往枯海鬼市的驼队多达二十四趟,可安然回来的人又有多少,如果不是为了暴富或者鬼市才有的拍卖会,谁又会背井离乡穿过大漠黄沙去那光怪6离弱肉强食的鬼市。
张闯等最后一匹骆驼走出关宁铁骑,这才慢吞吞的踩着骆驼的脚印前行,世子走在中间,夹杂着黄沙的热风被张闯挡着根本吹不到满脸新鲜感的李慕白:“张叔有储物法器,你行囊带的东西也就够装装家丁的样子。”
裴宁哦了一声问道:“世子,张叔有多强?”
李慕白凑近跟裴宁讲:“张叔名闯,字暴虎,在关宁成名极早。”
孤陋寡闻的裴宁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暴虎就是徒手打死老虎,据说陪都冯家也有一个和张叔年龄相仿便徒步过江的,内息悠长,筋骨如龙似虎,只不过此人现在正在闭关,是冯家现任的顶梁柱,有消息称冯家的财路被狠狠咬了一口,如若冯河闭关失败,很有可能冯家会沦为垫底世家。”
李慕白一脸认真的说道:“暴虎冯河说的就是这俩。”
裴宁唯有沉默……
光听名号就够吓人的,张暴虎。
“张叔,你和冯将军谁强?”
李慕白直接八卦一下。
脚步放慢的魁梧大汉实话实说:“没打过不知道,但三十年前冯将军就是大宗师圆满了,这会闭关应该在冲击拔山境吧,我在紫云山一战后入香积寺瓶颈松动进入大宗师金身境,加上四醒师傅传给我的怒目金刚,综合实力能与拔山巅峰起岳武夫扳扳手腕。”
裴李二人听着就觉得安全感十足。
远远的一队巡逻骑士不紧不慢的护送着驼队进入黄沙大漠,谭武老罗混在其中,驼背老人埋怨道:“你也不拦着世子,出了什么差池咋办?”
谭武恼火道:“有其父必有其女,李家哪个人下了决定能拉回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也是。”
老罗目送驼队消失在视野中,这才勒马回程。
宋国境内,短暂控制住局势的宋国皇室成员全部聚集在太庙内,他们原本的陛下忽然蓬头散出现在金銮殿中,将龙椅上目瞪口呆的新皇帝,自己的重孙当场吸成了干尸。
而极度饥饿的宋帝根本顾不上这些皇亲国戚身上勉强可以充饥的紫气,他跪在太庙供奉历代帝王的画像前,墙上那些不怒自威重彩勾填的历代帝王此刻纷纷变成了一张白描画,施了仙家法术能存千年的桑皮纸此刻斑驳沧桑,就好像洪水浸泡过后大日暴晒的墙皮。
一尊绝对不能出现在这里的金身摆在供台正中央,面容模糊,但凡有金身受有灵众生跪拜上香,即为香火神道,可历代帝王哪怕奉天承运也皆为凡人,至多武艺群,气运傍身,福大命大。
身为宋国君主的宋千青惶恐不安的跪在金身神像面前,一道暴戾至极的声音从神像处传来:“废物!本尊助你炼化紫薇真气,占尽先机,连邻国边境的紫气国祚都抢不过来,要你有何用!”
连辩解都不敢辩解的宋帝只是保持着跪地求饶的姿势,头都未曾抬过,曾经一言定人生死荣华富贵的君王,虽然返老还童,但此刻连堂下喊冤都做不到。
那神像又开口言语,声音自四面八方而来:“饿了,你那孙女蕴含紫气还算浓郁,先垫垫肚子。”
容光焕恢复青年状态的宋帝双目涣散,迈着僵硬快的步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