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舟站在朱辞镜身后与其心声言语:“此女眼眸清澈无比,应该是天生的赤子之心,论资质不会差到哪里,可这位与那魏东君天差地别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主事人身份落座的朱辞镜回应自己的师兄道:“师兄说的是,这等中人之资放在小一些的宗门尚可,可如今我千剑山缺的便是精锐,钱要花在刀刃上,师傅本就让我们来看看今日剑魁能开多少莲花,1o8朵已经出师傅预期了,如果不出意外,就等结束后的双向挑选了。”
名字土里土气的张美娥脸盘略大眼角上翘,配上大胸细腰长腿,想必打扮一番也是不差的,只是如今走到玉台周边面对侍女抬上来的太师椅坐不敢坐,站不敢站,双目躲闪都不敢与侍女对视,确实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出身。
刘迦一看张美娥下了,连忙推了一下身边的林青锋:“那个魏东君应该是有个引路人的,你也下场吧,莲子到你手中直接接引莲子静待莲花盛开就好,你和张美娥还有后面两人就需要等选人结束后方可进行开石验证,上去走个过场就行。”
林青锋不急不缓上前走到玉台中间,楚夫人向众人朗声道:“林青锋,十八岁,武道三境武夫,尚未开渠引水。”
话音刚落,底下的黑衣老人尖酸刻薄嗤笑道:“嘿嘿,三境武夫转而想来修行炼剑,莫不是底子没打好吃不住妇人的轮番攻势,转而想上山修行试试看那双修之法?皮囊倒是生的不俗,怎地赚了几次快钱就想换个地方多赚点好功成身退?”
老人说道这番话是有点道理的,正儿八经的三境武夫哪个不是这里缠点绷带那里有个旧伤的,胆子小的江湖游历,志在高远的沙场砥砺,锤炼的皮糙肉厚那是常态,再加上长年累月的药浴浸泡,难免会带点药罐子的味道,军中武夫更是常年在铁器战马尘土间摸爬滚打,遇到个急行军个把月不能洗澡,大战之后的汗味血腥味再多一点难闻的中药味算的了啥?
可眼前这小子生的白白净净,怕是连药房都没进过,虽然身上没有涂脂抹粉,可细皮嫩肉的怕是掐一下都能出水来,这练的是哪门子武?舞蹈的舞?
这次老人说话声音洪亮,故意说给周围的人和上场的林青锋听,没想到那皮囊俊美的少年不卑不亢,也不反驳,气定神闲的走回自己的场边,腰间一柄匠人打造的青锋剑并未引起其他人的多一眼关注,实在是太过普通的一柄云纹剑,随处可见,若是去当铺顶多卖个十几两银子,在座的就是这柄剑掉脚跟前都不屑去捡。
刘迦暗中朝着林青锋竖了个大拇指,喜怒不形于色,年纪虽轻可修心的功夫还是可以的。
魏东君的参加令这届赌石大会其余人宛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山脚下的昔日龙庭玉矿道台府邸中,那块刘迦出钱赌的大块石料拍出了三十万两纹银的天价!这个价格也无人再往上喊了,硕大的石料绑上绳索,六位民夫喊着号子小心翼翼抬到开石处,买下这块石头的商贾面容平静,眼神中却全是疯狂的神色!
“高运兄,这黄柄是什么来头?一掷千金赌块玉?怎么有种孤注一掷的味道。”
在场的一位常客问了问坐庄抽头的赌场老板。
那位先前收了刘迦赌注的狄高运冷哼一声:“以前的新吴盐商,现在南唐推行商盐官营,这些压了不少钱沦为私盐贩子的可怜虫指望着豪赌一场来改头换面。”
常客“哦!”
了一声:“那这一刀是穷是富听天由命了。”
狄高运冷笑:“还有一句被你吃了?”
“一刀披麻布?”
常客歪着脑袋斜着眼。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三赌两输就是赢少输多,不然咱三刀镇怎么能活到现在?”
狄高运看向喧闹的人群,再看向不远处的龙门山。
常客在一旁谄媚道:“狄大人高见!”
大到能做茶台的石料平稳的放在地上,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人头攒动议论纷纷,大腹便便的黄柄陷在太师椅中死死的盯着两个雇来的民夫用绳子往复来回锯石,一名自己的家丁不时上前在锯开的绳槽处洒上解石沙,是输是赢在此一举!
龙门山玉台上,继林青锋之后,下一位继续登台,是个男子,叫胡千叶,一张国字脸眼小有神眉却清,颧骨饱满张横,额头高阔,腰悬一把黄花梨小算盘,用材做工俱佳,质密老料作算子,纹理清晰灵动,包浆温润细腻,一看就知此物是真算盘而非悬挂配件把玩用的。
朱辞镜心声言语:“此人锦衣玉带,一上场就差把我是商人写在额头上了,师兄,咱山门缺钱,要不把这位也招进来?”
商人入朝廷入仙门,这类例子不在少数,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做官需要财帛动人心,修仙需要黄白之物购买天材地宝神兵利器,总不能每次都是巧取豪夺把,那与山匪盗贼有何区别?脸面还是要的,所以门下有弟子家族中有稳定的财路也能替宗门减少很多压力,同样的朝廷宗门也能给商人的财路给予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