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羊绒大衣,同色系修身羊绒长裙,高跟鞋也不得不放弃,穿了更保暖的麂皮长靴。她从港岛带来的那些珠宝项链完全不能搭配高领衫,于是没戴,只在大衣领别了一枚芭蕾舞伶胸针当点缀。
银色的小人跳着舞,裙摆由上百颗粉钻和白钻镶嵌,荡漾开来。易思龄望向镜子,思索片刻还是把胸针取下,她觉着颜色不是很搭。
她想到昨晚谢浔之胸口戴的那枚雪花胸针。小小的一朵很精致,特别适合自己这一身白色look。
他的胸针好看,手表也好看。
都想要。
可惜没有拍照,不知道具体是哪个牌子哪一年的款式。
易思龄也就想想,不可能真去找谢浔之说这事,会被他笑话,别以为她是开口找他要东西。
她多的是钱。
光是爷爷当年成立的家族信托,她就能在其中每个月领到四百万的“工资”
,还有酒店营收,铺面租金,投资分红,集团股份分红,股票,以及易坤山和梁咏雯平日给的零花钱。
她什么都买得起,不会开口找另一半要东西,若是另一半非要送她,她也照单全收,充盈自己的小金库
,不要白不要。
雨早就停了,气温不美,好在阳光充盈,易思龄出门走了一圈,呼吸新鲜空气,然后选了一家装修很漂亮的brunch餐厅,名字叫一个单字——零。
真是比之之餐厅高级太多了,老板取名也是要有水平的。她决定中午就吃这家。
餐厅没什么客人,上菜很快,易思龄吃第一道菜的时候就发现上当了。她嘴巴挑,是挑到能把饭搭子和厨师同时惹毛的程度。
这家摆盘过度精致,可惜好看不好吃,鱼肉很柴,牛肉很老,番茄是用的是罐头,草莓汁兑了果酱,哄哄一般的客人还是绰绰有余,但想敷衍她绝无可能。
易思龄气得没吃几口就埋单走了,走之前经理来做满意度调研。
易思龄有什么说什么:“你们家看着高档,实则挂羊头卖狗肉,菜不新鲜还贵,没有之之餐厅一半实诚。”
经理被说的脸上又红又白,满头雾水。
之之餐厅?是京城新开的竞争类餐厅吗!
他立刻吩咐底下人去查。
从餐厅出来,易思龄三分饱,开着法拉利在街上晃悠。
在京城的这几天太悠闲了,平时在港岛,她也算个大忙人,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要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光是自家集团的商业活动就够她忙。
易坤山说了,她不管核心业务可以,但必须发挥宣传作用,别想当甩手干部。
只要能睡懒觉没人管,一切好说。
回到酒店时两点多,她皮肤又开始紧绷发干,于是约了一个易欣龄推荐的上门spa。spa做完,饿着肚子的易思龄还是把那张订餐卡翻出来,输入号码,拨过去。
。
就在易思龄悠悠闲闲度过假期时,谢浔之马不停蹄忙了一天。
上午是事业六部联合会,中午和泰盟资本的老板吃饭,商量合作并购JT制造的事,下午两点回公司继续开会。
蓝曜集团的商业帝国庞大,除了传统的地产、能源、酒店,重工行业,还有电子商务,金融生活,云计算,文化娱乐,数字媒体,ai技术等各大版图,全球所有员工包括外聘外包人员一共有十七万,市值加起来超千亿。
撑起一艘巨舰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压力。谢浔之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体验,从最初的生涩到如今游刃有余,他花了十三年,这十三年中,足够他把自己所有外在的棱角都磨圆。
下午的会议有关明年集团的战略部署,参会部门多,除了高层还有部分中层。
会议层最大的办公室里,乌泱泱坐了一大群人,每个人都挂着员工工牌。
此刻的会议进程到了人力资源部总裁汇报今年最后一个季度的招聘和裁员情况。
蓝曜每年都会有招聘,相同,也会有裁员,是正常的公司管理调整。
谢浔之一边听一边同步看iPad上的统计数据。
招聘和裁员与每个部门息息相关,没人开小差。
就在这样凝神的时刻,手机振动起来。
开会时手机静音是规矩,但一个人除外,所以大家听到手机振动,第一时间就望向主位上的男人。
谢浔之没有抬手,汇报的人还在继续。
他将手机翻过来,看一眼屏幕来电显示。
港岛的号码。是易思龄。
杨姝桦把易思龄的号码给过他,他没存,但他对数字敏感,号码还是记住了。
不知道她要搞什么。
也许是遇到了重要的事。
振动在催促,他抬手示意汇报的人暂停,滑了接通,把手机听筒放在耳边,等那头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