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念开锁的手一顿,眉心轻轻蹙起。
顾言站的笔直,闻言眸色倏地一深。
庄念尝试了三次才将钥匙插进锁孔里,试图挽救刚才的对话,“我和你之间早就无事可谈了,我现在要休息,请你离开。”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倏地被握住,跟着一股巨大的推力出现,门重重合上的同时,他被抵在了上面。
走廊的感应灯蓦地亮起,冷白的光将试图藏匿起来的一切都映照了出来。
“顾言,你疯了。”
庄念一时失色,那张温和到几近淡漠的脸上悄然爬上一丝绯红,或是因为气愤,又或是因为其他。
骤然贴近的身体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在冷飕飕的廊内被无限放大,熟悉的气息顺着毛孔近乎暴戾的钻进了心肺。
“你在紧张。”
顾言微微垂着头,眼神侵略。
“我没有。”
庄念竭力控制呼吸,呵声一笑,“我为什么紧张。”
顾言的神色带上了轻佻的戏谑,长直的腿霸道的向前曲了一下,抵在了庄念的胯间,“可你现在的表情。。。”
他靠近了分寸,在喘息交缠的距离间轻声说,“很像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
肌肤相碰的触感本就无法忽视,仿佛就着顾言的撩拨轰地一声燃起了火,将他伪装的躯壳燃烧殆尽,将要露出赤裸裸的情愫。
那是他藏在心底七年的,对顾言自虐般的爱意、执着和渴望。
在靠近的那一瞬间,触碰的那一刹那,猝不及防的化成了欲念。
庄念浅色的瞳孔骤缩,重重的咬了一下内唇,血腥渗进口腔那一刻,全部的慌乱无措随之消失殆尽。
他缓缓的眨了眨眼,直直的盯着顾言的眼睛时带上了不加修饰的轻蔑,反客为主道,“顾少爷,连这些都记得,你该不会还忘不掉我吧?”
顾言轻轻的蹙眉,凤眼微眯,那丝莫名的笃定似乎在动摇。
庄念演了七年的冷血无情心如止水,自然任何时候都能手到擒来。
顾言的腮骨微动,眼底的情绪沉的像潭水,让人捉摸不透,“你对唐周好大的敌意,讨厌他?为什么讨厌。我们订婚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布,你怎么知道?你在调查我?”
他把情绪隐藏的很好,至少眉眼间看不出失落与期待,但一句一句逼问的话却还是让庄念喉咙发哽,没由来的难过。
“自然是因为讨厌你,连你身边的人也忍不住要去讨厌。”
庄念抖着肩膀用力的笑出了声,眼底盈着的一层水光像是在嘲弄对方太过可笑,“你在期待什么?以为调查你,讨厌唐周是因为在乎你?”
庄念用力推开身前的人转过了身,握在把手上的掌心一片苍白,“你该不会忘了你是我丢掉不要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