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泽城与固川城距离较近,若我军绕道先行攻打载泽城,载泽城必定会向固川发出援军请求,那么原本守在固川城的柏渊必定会赶来相助。”
胡亚宝闻言,立即反驳:“行军打仗最忌弃城支援,柏渊征战多年,岂会不知道这当中的道理?”
子桑聿默默听着他们讨论,心里自己盘算战局。
“李新不才。”
李新又道:“弃城支援因为是一步险棋,向来不会被纳用。但是柏渊从奉名为兵马元帅至此,已经有数月的时间。这数月的时间里,我军一路披荆斩棘,一连拿下洛关城和江洲,柏渊心中定然不忿。待到如今我军和柏渊对峙战局,柏帝却下令同我军进行休战,以补充后援的粮草和军饷。因为此事,想必柏渊如今是咬牙切齿了。”
众人皆是沉思,李新这番话也的确是有道理。
“所以,”
柴子权道:“若我军攻打载泽,柏渊就必定会弃城而来支援,只为了和我军快快地打上一仗?”
“不合理,”
乌天佑连连摇头,虽然有道理,可还是觉得怀疑。“柏渊哪里就是一个那么急性子的人?当中利害,他会不知?如今天下对分,一兵一卒都需要小心行事,他得柏帝重用,又岂会被我们轻易猜出心思?”
文武两拨人开始了争论,一边说可行,一边说不可行,差些翻了天。
果然都说文武难合啊。
子桑聿轻叹了一口气,这文官武官想的地方都不一样,计策上又怎么走得到一起呢?眼看这些人越争越厉害,子桑聿忙止住他们。
“好了,别争了。”
“臣等失礼了…”
“李新的意思,我懂。”
子桑聿浅笑。
“作为一个兵马元帅,又是镇守边关多年的人,柏渊,的确不是个小角色。”
子桑聿不禁陷入了回忆,回想起约是一年前的中秋之宴,曾见过这个汉子一面。一个威武的皇子,手握兵权,甚是英勇。“但正是因为他征战经验丰富,也成为了他的弱项。”
“殿下,臣不懂…”
“一年前,我曾在宁宫见过柏渊一面。那时候我对他的印象,是一个英勇好战的皇子,一个不屑朝堂勾心斗角的人。估计他对我的印象,便是认为我纤瘦懦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文绉绉驸马爷罢。”
子桑聿说着,禁不住咧嘴笑了。
驸马爷,说到这个称呼,还是会想起一些事啊。
“一路上的胜仗,柏渊是绝对不相信我会有这一个能力的。作为一个沐血战场多年的人,对我这个模样必定不屑一顾。”
子桑聿回想起他在宴会上的淡笑,“又是一个从未输过的将领,怎么甘心服软?于我,必定想速速一战,以证明他的能耐。”
李新同样是笑了,为子桑聿能理解自己而笑。
武生们这才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