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它好可爱,好想偷回家,”
围在最前面的圆脸姐姐很喜欢狸花,将它抱到怀里撸,爱不释手,“你叫什么名字呀?跟姐姐回家好不好呀?姐姐家里有好吃的猫粮哦。”
狸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她怀里逃出来,跳到凳子上舔被弄乱了的毛。
谁要去你家吃没滋没味的猫粮,朕可是喝银河水吃山珍海味长大的金贵狸花猫,是首秋大人的守护神兽,何等荣耀,怎么会去你家当没用的宠物猫。
“猫不卖,菜可以看着选。”
阮鲸落从木屋里出来,她刚给老家那边打了个电话,脸色不太好,天生的哈士奇眼透着阴郁,一看就知道她不好亲近,让人害怕。
不过农场里有个性的人太多,集市里面有好多商家的脸比她还臭,脾气贼大,进来买东西的生人已经习惯了,只要货好,谁管老板是什么脸色。
“你的菜怎么卖啊?”
先问价的还是那个圆脸姐姐。
“白菜五块,玉菇六块,海鲜看个头,大的扇贝50一个,小的20,海螺称斤,一斤60。”
这已经是她昧着良心定出的高价了,再高她怕卖不出去。
定价的时候陆首秋就在旁边,欲言又止好几次,这个价钱跟白送没区别。
圆脸姐姐快速计算了下,就让阮鲸落帮自己挑几样,这么大的扇贝集市里面卖很贵,没个三四百都拿不下,这里竟然只要50,看着还很新鲜,确定这样做生意还有得赚?
“阿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适合做慈善。”
正往袋子里装扇贝的阮鲸落:“……”
她反应过来自己定价低了,难怪出门前陆首秋会是那个表情,靠!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她不想卖了。
“呵呵。”
最后她还是按照定下的价格称给对方一袋海鲜,幸好是不需要她考虑成本的买卖,卖多卖少都能赚,听着收款到账的叮铃声,她心情稍微好了点,这个看大门的工作也不是全无好处嘛。
成了第一单,剩下的也很快卖了出去,阮鲸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钱包余额,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十分钟不到就赚了三千多,她终于有钱了!
全程旁观的狸花学着人的样子摇了摇头,唉,厨艺挺好,就是脑子不太好,这些生鲜拿到鬼寨那边卖给摊主,能赚好几个三千块,这人是真不知道首秋大人从深处带回来的东西多值钱呐。
在鼓楼滞留好几天的亡魂今晚终于可以送走,再拖下去黑白无常都该发飙了,他们现在可是被迫加班。
三个戾气缠身的亡魂因为生前作恶多端,没积下任何阴德,也没有亲友的送语,要送走需要花费不少心思,他们自己也知道,所以这几天一直在叫嚣,还威胁黑白无常让他们离开,恐吓、求饶都试遍了也没用,现在他们在摆渡车里破口大骂。
“走着瞧!就算变成厉鬼我们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等着!”
被吵得头痛,范无咎给他们各贴了一张封口令,又对陆首秋说:“这次情况特殊,就别等到子时了,现在就开始。”
陆首秋坐在屋梁上,匀称漂亮的双腿晃来晃去,“随你们啊,我无所谓。”
她教训了一下那三个亡魂,不听话,打脑袋,咚咚咚!
嗷嗷嗷!三个亡魂捂住头,泪流满面,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比黑白无常还残暴,被打的好痛啊,救命!还有没有人来管管!
谢必安扶额,无奈道:“好了秋秋,差不多就行了,打的太严重我们回去也不好交差。”
陆首秋哼一声,收手,道:“十殿阎罗还敢管我不成。”
谢必安:“……”
放眼三界,谁敢管您老啊。
以往都只在后半夜才会响起的鼓乐和歌声,今晚没到八点就有了。
曾有生人研究过,说从鼓楼顶层传出的鼓乐是古老的祭祀仪式,悠悠扬扬的山歌也是少数民族古语的一种,已经失传了,农场里居然有人会唱。
阮鲸落也听到了,她站在门口望向鼓楼,陆首秋不在的这几天她梦里再没有听到过这个歌声,原来不是梦?是陆首秋每天晚上在顶层歌唱,那些像梦境的画面,也是真的?圆月下跳舞的女孩就是陆首秋?
住进来这么多天,就算再不精明她也知道陆首秋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还有这座农场,处处透着古怪,寨子为什么只在晚上亮灯,白天却安静的没有人烟,牧民和村民也从不去左边的寨子,处在农场中间的鼓楼就像两边的分界点,两条路就是分界线,让两边井水不犯河水。
她将打盹的狸花抱起来,捏了捏狸花肚子上的肥肚腩,自语:“你主人到底是干嘛的啊……”
能在云黔开得起这么大一座农场,家庭背景肯定不一般吧。
狸花在她怀里伸了个懒腰,“喵~”
干的都是白事活儿,用你们生人的话来说就是不吉利,晦气。
银色的小轿车从洒满月光的路上呼啸而过,绝尘而去。
阮鲸落伸长脖子,嘀咕:“开这么快,也不怕撞到人,”
完了又奇怪,“大门在这边,往路尽头开干嘛,有病。”
她之前沿左边的土路走过,尽头是一片彼岸花海,很美,也很妖异。
干完活的陆首秋看时间还早,就溜达来这边找阮鲸落去吃夜宵。
一天到晚就想着吃,阮鲸落一屁股坐回椅子,“你表哥他们走了?”
“嗯呐。”
“那为什么不走大门,他们要开车撞进花海里啊。”
“呃……”
糟糕,她还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能瞎编道,“那边有条近道,就在花海后面,你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