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衍這時又道:「端王殿下碰巧看到了那隻白狐,覺得與它甚是投緣,親口賜的名,太子殿下覺得不好麼。」
盛媗瞟了衛衍一眼。
——這麼大一口黑鍋,就這麼扔給端王背了?
這要是太子什麼時候突然想起來去問端王一句,被拆穿了不說,她豈不是又要得罪端王?
盛媗在心裡默默念:端王啊端王,小狐狸的名字雖是我取的,可這黑鍋是世子哥哥甩給你的,跟我可沒關係啊……
盛媗走神的時候,魏紹恆的臉上已經重浮起笑來:「一個名字而已,將來盛姑娘入了東宮,孤再獵多少只白狐同她一起取名都可以。」
衛衍挑了一下眉。
入東宮?
魏紹恆。
你做夢。
「母親在找媗兒,臣先帶媗兒過去了,太子殿下請自便。」衛衍牽過盛媗的手腕,隔著一層衣料,他感受到她纖細腕骨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逾禮,但牽都牽了,他索性神色自若,就這麼帶著人離開了。
衛南霜候在一邊,不知幾人發生了什麼,但隔得老遠都感覺到太子和衛衍之間有些不尋常,同太子行了禮後便立馬一道走了。
等人走遠,魏紹恆蹙起眉,他感覺盛媗對他好像生疏了些,但他很快又舒展了眉頭——
今晚就要動手,等事成定局之後再哄她,也不遲。
*
離開了太子的視線,衛衍就鬆了手,這時兩人在前院院牆下,院子裡人不多。
「不想見的人可以不見,告訴我就好。」衛衍道。
他臉色仍舊有些冷,不知是因為太子,還是那天從桐華院離開的余怒未消,但語氣已經十分和緩。
「現在不見,去了東宮也總要見的。」盛媗看了衛衍一眼,低下頭,「我沒事,早點適應也好。」
衛衍幾欲脫口而出「不想嫁的人可以不嫁」,但又想起來,她那天說的是「想」嫁。
衛衍心裡嘆了口氣,從前在邊關的時候,小丫頭那麼凶、那麼霸道,如今卻像只逆來順受的小兔子,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她卻好像不會了。
衛衍沉默的時間太久,盛媗抬起頭:「世子哥哥,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府,可以嗎?」
衛衍沒說話,片刻點了點頭:「……那便一道回吧。」
衛南霜大概也不太願意待在這裡聽閒話,盛媗就叫了她一起回去,衛南霜讓盛媗去馬車上等一會兒,她去同柳氏說一聲順便把衛思思也帶回去。
衛衍和盛媗一道出了廖府,送盛媗上了馬車。
盛媗被吵了一天,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沒等一會兒就有些睏倦。
她剛打了個哈欠,就看見一旁的流蘇也哈欠連天了。
流蘇同樣生在邊關,向來精力旺盛,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是有心事才這般疲累,怎麼流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