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鬱結,心事沒法兒說:「……沒什麼,盛姑娘何事。」
「哦……」盛媗將信從袖子裡拿出來遞給他,「這裡有封信,勞煩你幫我交給衛衍衛世子。」
玄風愣了一下,將信接過。
盛媗沒別的事,就回客房去了,玄風等人走了,拿著信送去松霖院。
玄風去的時候衛衍正俯在案上寫著什麼,衛衍做事的時候不喜人打攪,玄風就默默將信放在了書案上。
轉眼過了兩日。
六月二十六,是盛媗和衛衍見面的日子,盛媗午後出了端王府,坐馬車往蘭楹水榭去。
蘭楹水榭是一處供人閒談小聚的雅舍,舍內依山傍水,環境清幽,與外頭的熙來攘往不同,仿佛一處世外桃源,來這裡閒聚或是談事情的人不在少數。
盛媗未免被人認出,戴了帷帽,尋了一處水榭坐下,等衛衍來。
水榭備有茶點,若要用膳亦可,不過盛媗是用過午飯才來的,只叫了些茶點。
盛媗到水榭是申時初,約定見面的時辰是申時三刻,盛媗等得無,找水榭的人要了一本話本,打發時間翻翻。
這時間一打發,就是一個多時辰,等日頭斜移了半邊天,被紗幔圍住的水榭里漸漸暗下來,盛媗從話本里抬起頭:「流蘇,什麼時辰了?」
流蘇把茶點吃了個精光,又要了一些,正捻著塊栗子糕糾結是繼續吃還是不吃了,她道:「應該已經酉時了。」
盛媗把話本擱下,皺眉:「世子哥哥怎麼還沒來,被什麼事絆住了麼?」
盛媗這話是自言自語,流蘇就沒回答,想了想,到底將手上的栗子糕吃了,她慢慢嚼完咽下去,小聲說了句:「以衛世子的為人,有什麼事能絆住他的……」
盛媗:「……不許說世子哥哥壞話。」
「這怎麼就是壞話了……」流蘇撇嘴。
盛媗不理她了,兩隻手肘撐到桌上,捧著臉看水榭外時而往來的過路人。
就這樣又等了小半個時辰,衛衍還是沒出現。
流蘇實在吃不下了,盛媗話本也翻了兩遍了,流蘇道:「姑娘,我看衛世子今日興許有事,是不會來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盛媗擰著眉糾結,現在走嗎,萬一衛衍真是被什麼事絆住了,一會兒就來了呢。
「姑娘,」流蘇突然一臉懷疑地看著盛媗,「姑娘的信,衛世子回了嗎?」
盛媗:「……」
盛媗:「回是沒回,但若是不方便相見,他應當會差人遞個消息吧。」
她可是給了他兩天的時間安排呢。
流蘇頓時不說話了,一臉「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