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午飯只吃了幾口的盛媗才感覺到了一點飢餓,用了小半碗飯。
天色越發暗了,盛媗早早沐浴過,卻沒歇下,吩咐流蘇去拿了她的一件紫綃廣袖雙絲垂窈裙。
她穿上婀娜生姿的長裙,出了客房,去往松霖院。
晚上值守松霖院的是阿右,他近來對盛媗態度極好,很積極地去通報了一聲,沒過片刻就請了盛媗進去。
盛媗深吸了口氣,到了主屋門口。
衛衍還未歇下,雖已經沐浴過,長發披散著,但衣裳穿得齊整,他從裡間出來:「這麼晚過來,有事?」
屋子裡燭火明亮,看了一路外頭昏暗的天色,乍看屋子裡,有些晃眼,盛媗眯了一下眼睛適應,小聲地開口:「殿下……」
「怎麼了?」衛衍走到門口,低聲問。
「殿下……」盛媗慢慢抬眼,仰臉看面前的男人,「殿下援手,我感激不盡,可若白白受殿下恩情,我良心不安,我之前說,我可以端茶遞水、洗衣做飯、看家護院,都是認真的,而且、而且我還可以……」
盛媗說到這裡低下頭去,細聲細氣地說完了後半句話。
衛衍沒太聽清,但有種本能的直覺讓他的神經一下子繃緊起來,低低地問:「你說什麼?」
盛媗咬了咬唇,再次仰臉看衛衍:「殿下,我說,我還可以為你寬衣暖榻。」
她每一個字都像用了莫大的勇氣,咬得字正腔圓,但或許是她聲音輕細的緣故,並不與此情此景相違和,反而,格外有種嬌憨的誠懇。
衛衍幾乎要笑了,嘴角微勾的瞬間,卻又瞥見,面前的小姑娘在發抖。
「很冷麼?」唇角剛揚起一點的弧度頃刻壓了下去,衛衍蹙眉問,他又側過身,「進來說話。」
盛媗鬆了口氣,她就怕她自薦枕席太過突然,被端王一把給扔出去。
盛媗乖乖進門,然後順手把門帶上了。
衛衍:「……」
等等,情況好像不太對。
衛衍怔然的片刻,盛媗已經到了他跟前,伸手去解他的衣帶:「殿下,我替你寬衣。」
衛衍:「……」
他倒沒阻止,回過神來,也不過是覺得一切發生得比他預想的要快。原本他以為她某些方面少根弦,需得他慢慢調教,不想她也有無師自通的時候。
衛衍默不作聲,低著頭看著盛媗給他解衣帶。
半刻鐘過去。
衛衍:「……」
「殿、殿下,你、你別急……」盛媗自己急了,一開始解不開,後面就愈發手忙腳亂。
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慌亂過,甚至分不清是因為心跳得太快,還是呼吸太急太重,以至於她的手抖得這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