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彻底清净了。
进了家门,傅宴东才感觉没那么烦躁,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上楼的时候,他脚下一转,鬼使神差地去了厨房。
厨房里,擦得整洁干净的厨具一排排摆在那儿,眼前浮现出徐南瓷忙里忙外的场景。
她熬小米粥很费时间,头天晚上得把食材准备好,清洗完,泡发。
等第二天一早,食材都软了,再和小米一起熬煮。
他觉得麻烦,让她别弄了,可第二天下班回家,热腾腾的养胃粥就摆在他面前。
后来……
他不劝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美食,享受她对他的好。
走神间,突然,大门从外面打开。
“少爷?”
王妈是被舒玉琴叫过来的。
傅宴东从医院跑出来,舒玉琴拿自家儿子没办法,又担心他一个人在家出事,就吩咐王妈过来照看。
傅宴东交代了一句:“王妈,熬点小米粥吧。”
就上楼了。
王妈:“……”
怎么又是小米粥?
徐小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好累、好难熬……
心里哀嚎不断,但王妈还是戴上围裙进了厨房,开始硬着头皮煮粥。
粥熬好,她端上楼,发现傅宴东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的脸还是没什么血色,睡着了眉心也依然紧着的,王妈轻轻地把粥放下,回到厨房收拾干净,然后安静地离开。
半夜,傅宴东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觉胃里一阵灼烧,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烤。
冰凉的针头刺进血管,有液体流入,慢慢地他才感觉那种灼痛褪去,但依然很热。
舒玉琴站在卧室床边,看着儿子烧的神志不清,又气又心疼。
十点的时候,她给傅宴东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怕他出事,她赶紧来了趟别墅。
果然不出所料,进门就发现他浑身滚烫,已经烧的神志不清。
嘴里还一直喊“瓷瓷”
、“瓷瓷”
,人却怎么叫都叫不醒,她赶紧联系家庭医生过来。
“李医生,宴东怎么样?”
“刚给少爷量了体温,温度已经慢慢降下来了,这次发烧说到底还是胃里的老毛病,我给他开点药,待会让人送过来,你记一下吃法。”
傅宴东手指动了一下,舒玉琴怕打扰儿子休息,跟着医生去了外面走廊。
一瓶水吊完,护士正在换瓶,傅宴东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晃动的人影,他用手臂遮了遮眼睛,有些沙哑地开口:“借一下你手机,我打个电话。”
拿到手机,他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
“嘟——嘟——”
两声之后,那头接通。
他动了动喉结,粗粝的嗓子仿佛哽住一般,想说的话堆在喉咙半天都发不出声来。
那边,徐南瓷睡得正香,听到铃声,她闭着眼睛摸到手机接通,下意识喂了声。
然而,没人说话。
徐南瓷艰难地睁开眼睛,以为打错了,正准备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