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病人。病人是不能控制自己做些什么的,我也是个可怜人。
但他们仍然把我先关入了监狱,而不是医院。
“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在监狱里等到的第一位探监者是我最好的朋友凡妮——她是个一头金色短发,身材高挑的女性Alpha。
“我简直不敢相信!!”
从见到我开始,她就一直瞪着她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好像看着某种她不能理解的生物一样看着我。
“你居然做了这种事!!而我什么都没有察觉!!”
“难道我出门前没有跟你说我去医院一趟吗?”
“你说了!但我以为你只是——你只是——去拿瓶维生素之类的什么的!!”
她依然瞪着我,“你居然用那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跟
我说你去医院一趟,然后阉了你自己!!”
“啊哦,”
我忍不住举起了一只手掌打断了她的话,“也许在你看来的确算是阉割,不过,我只是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你这个‘沉重的负担’跟了你二十四年,你为什么就不能让它继续跟下去!?”
“就是因为这个‘沉重的负担’已经跟了我二十四年,我才不想再继续让它跟下去!”
凡妮咬紧了嘴唇,她恼怒而失望的看着我,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我真的难以置信。你知道将军有多看重你,你明明知道你不久之后就能升任少校!但现在——你跟我说,是不是奥科在背后做手脚?我知道他也想要这个晋升名额——不然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自己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
我沉默的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
对于我因为一个手术而“身败名裂”
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我依然有种荒谬的不真实感。
“西维!”
凡妮突然严肃了起来,“你身为联邦唯为数不多的一位体能S精神力SSS级的Alpha,你的身体不属于你自己!属于国家!未经同意做出这种事情!你知道这等同于叛国罪!!”
“……卧槽为什么突然上升到这么高的高度!!”
“当初入伍时候签署的协议你没有看吗!!”
“那么高的一摞纸谁有耐心看得完啊!!反正我又不会叛国不会
出卖机密死心塌地的干活直接签字不就可以了吗!!”
“你现在就是叛国罪啊!!”
“我不能理解啊喂!!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裤子穿上!?!?!”
凡妮悲切的拉上了裤子,在离开前最后看了我一眼,“西维,我会努力不让你被判的太重的。”
其实我知道我做这个手术,可能不大会被这个六种性别的社会所接受和理解,所以我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打算切完之后到处张扬。但我没想到的是,我做手术的医院却完全没有应该的职业素养为病患保守秘密直接捅向了军方。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闹到了要上军事法庭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