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沉默许久,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才又开口:"
药煎好了就喂给他喝吧。"
说完便出去了。
骆小远看着师父走出房门,心里没来由地失落了一下。
"
你刚刚没被鬼火伤到吧?"
华心打断她正伤感的情绪,突然出声问她。
骆小远下意识地摇摇头,突又看见煎药的壶盖子开始嗞嗞冒气了,赶紧熄火,倒出一碗浓稠的药端了过去,"
喝吧。"
华心难得听话地捧起碗,小心地吹了口气才啜了一口,顿觉苦味上涌,眉头一皱就想吐出来。
"
你敢吐试试看?"
骆小远怒目而视。
华心只得硬生生吞了进去。
骆小远很满意地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地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瞪大眼睛看他,"
你刚刚说什么了?"
华心莫名其妙地看她,"
我喝药呢,什么都没说。"
"
不是不是,是之前。"
"
哦。"
小狐狸歪着脑袋想了想,"
我问你刚刚有没有被鬼火伤到。"
骆小远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刚刚遇到鬼火了?"
"
……"
华心低下头,一口气喝下碗中苦得要命的药,打了个呵欠,"
什么怎么知道?就是看见了呗。我困了,想睡了,你别杵在这打扰我睡觉,快出去,出去!"
骆小远被轰出去的时候才猛然发觉这个房间是自己的,她就这样被一只毛还没长齐的小狐狸给鸠占鹊巢了。依着她平时的性子非得把他赶出去,可此时她站在门外,却下不了这个手。
她即使再笨也应该猜到了。哪有那么巧,就在她被鬼火围攻的时候他就出现了?这只笨狐狸分明是拿自己做诱饵去引开那些鬼东西,然后让她脱身,可是她却在他深陷险境的时候见死不救。师父果然没有骂错她,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球,没良心的东西。
她朝屋外走去,思索着去柴房将就一晚,可才出门就看见师父负手立于庭院中,颀长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愈发幽远寂寥。
骆小远不敢惊动师父,只好蹑手蹑脚地沿着墙根走,才走出几步就突然听见师父头也未回地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