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玦的手缓缓下移,不轻不重地使了点力,让她即刻软下声调。
“江玦……”
她双瞳剪水,以为这次势必得手。
结果江玦双眼一闭,仰躺在床道:“我病了,要歇息。”
李灵溪气急败坏地去掐他脖子,他呼吸不畅,唇角却在上扬。
“睡罢,待我好了……”
“待你好了又怎样!”
“你想怎样!”
江玦噙着笑问,李灵溪咬着他的肩凶狠地答:“我想怎样就怎样!”
他也不反驳了,忍着痛让李灵溪咬,左手轻轻地抚上来揉了揉她半干的发。
“你是真不怕染疫。”
“反正死不了。”
江玦再三强调,“死不了,发病的时候可是很难受的。”
李灵溪磨牙不休,“别说了,再说我又气不过,要回复县去鞭尸那朝你吐血的死人。”
“他不是故意的,你别这么记仇。”
“哼。”
李灵溪故意气哼哼的,江玦快要忍不住亲她,最终还是选择闭上双眼,默念清静经。
—
过了一夜一天,江玦喝下木清呈给的药,身子好了些。李灵溪烧起一盆火,拎进屋来给他烤。
他说:“用取暖符也是一样的。”
李灵溪在炭火上吊起小瓦罐,瓦罐里煨着药膳。
“今日上街遇到一个卖炭的孩子,”
李灵溪云淡风轻道,“他一直看着我,我只好……”
江玦勾起唇角笑,李灵溪没再继续说,转而问:“你对清一大师说了再会,他知道要来这里找你吗!”
江玦说:“他不会来这里找我,过去几年,我们常在青城山相见。”
李灵溪拢紧自己身上披的雪金外袍,“我们住在这儿,你师父难道不会找过来!”
江玦略一挥手,双指并立捏了个诀。从外边看来,竹院消失了。
“师父不知我有此居所,如今再加一道障眼法,烟烟大可放心了。”
李灵溪透过半窗看向外面,抿了抿下唇,心想:快些,还得再快些。
—
当晚,李灵溪不怀好意地端来一碗药汤,催促道:“快喝了,治病的。”
江玦发觉气味不对,但还是依言喝了下去。果不其然,药才下肚一刻钟,他就觉得浑身燥热。
“沈烟烟,”
江玦一把拽住站在床边的李灵溪,促狭般半眯起眼,“你这是第几次给我下药!”
李灵溪顺势往前倒,柔若无骨地坐进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