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姬一开始还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奇怪,想了一下,说道:“这不可能吧?这廖公渊被流放,是丞相所为……”
说到这里,关姬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看向冯永的眼睛有些慌乱,抱着冯永手臂的手上不禁有些用力。
冯永点点头,肯定了关姬的猜想,笑着顺势把她搂到怀里,说了一声:“别怕,丞相要害我,用不着这般下作手段。”
“再说了,若是丞相当真容不下我,又怎会让二郎他们跟着我胡闹?只怕夫人早就拿个什么借口让你回锦城了。所以丞相应该是没恶意,只是我一时想不出来这其中的用意罢了。”
“当真?”
“自然是真的。”
“嗯,我相信兄长,要不要我写个信去问问叔母?”
关姬刚才吓得一身冷汗,竟然是情不自禁往冯永怀里靠了靠。
“不必了。丞相既然不怕我知道这个事情是他的主意,想必夫人也是不会告诉我们的。”
“嗯,兄长抱紧一些,小妹有些冷。”
“好的。这春日的早晨,确实有些凉……”
冯永又把关姬搂得紧一些,看着怀里的人儿,心里默默保证:三娘,这是我最后一次试探你。
“哼,这小子,倒是有些眼光。”
诸葛亮接到冯永从汉中过来的消息,当着月英的面,很是明确表达了他的意思。
“为国举材,那是好事,怎么这也能让你看不过眼?”
月英拿着诸葛亮丢在案几上的信,看了一遍后,大是不满说了一句。
“举材是好事,但那也要看是哪里的材?”
诸葛亮微微皱眉,有些疑惑道,“这崇是公衡之子,他就算是有材,但受那公衡之事的拖累,一般人怎会敢这个时候举荐他?”
“再则,家在蜀中也算是大族。这小子,按理不至于这般轻率才对,可是为何会犯这种忌讳?”
按那小子以前的行事风格来看,他一向对蜀中的世家大族应该没什么好感才对,为何偏偏就对这家这般好心?
有古怪,肯定有古怪。
诸葛亮心头的疑惑更深,明明是非但没好处,反而是犯了忌讳的事,这小子怎么会犯这种糊涂?
当时冯永从李遗手里抢走了关姬,又支持李家与何家结亲一事,曾让诸葛亮大是恼怒。
可是后来证明了,若不是诸葛亮自己反应快,想到这里面有古怪,说不得就得欠下李德昂一个人情。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小子绝对不会像别人那样怕自己这个大汉丞相,是个胆大妄为的主。
不过还好,这个事情到了最后,诸葛亮最终还是尝到了甜头,何家三房的倒戈,让他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刀。
“举个县尉而已,又是南乡那种方,有何大不了的?”
月英不以为然说道,“想来那里有他亲自看着,那家的小子还能翻?我还看不出,在这一辈里,还有谁比他更能算计的。”
诸葛亮知道不能与自家细君争论这小子的事,一旦牵扯上了,就像是在护犊子一般。
“我不与你分说,他人便罢了,但这小子做事,凡有反常,其中必有古怪,而且定然不会是小事。”
已经尝到了甜头的大汉丞相心里在嘀咕,看来是要注意一下家了。
“有甚古怪?我看阿郎你才是古怪。他在锦城时,你又不是没见过。如何到了汉中,就成了一个好色之徒?那马幼常也是,学妇人嚼什么口舌?”
诸葛亮避战了,可是月英却没想着这么轻放过他。
“你好歹是大汉丞相,拿个女郎去试探他,要被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人有好酒,好色,好财,不一而足。他可是以后要挑起大梁的人物,当真要有好色这个毛病,那我少不得要帮帮他,有何不妥?”
诸葛亮没得奈何,只得解释道。
前些时日,廖公渊又在大放蹶词,已经忍了很久的大汉丞相终于忍无可忍了。
苍头黔就算是骂皇帝,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是子嘛,老的儿子,老不让自己好过了,骂两句又怎么啦?
廖公渊就不行,他可是朝廷高官。
先前的事就算了,毕竟先帝不追究。
可是,他竟然敢在先帝灵前杀人不算,如今又大肆宣扬先帝之过,诋毁众臣之失。
这对于还远未恢复元气,军民士气低落的的大汉来说,与鼓动举国倒戈而降有何区别?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准备要收拾廖立的时候,竟然现了他与李家六房有牵扯。
意外收获岂能放过?
于是先是趁机借廖公渊的手打压了李家六房,然后又反手拉了他们一把。
把李家六房炮制完毕,这才流放廖立全家。
甜头这种东西,尝得越多,就越是会上瘾。
诸葛亮在心里暗暗嘀咕,这小子既然敢与与家扯上关系,那么,肯定就是家出了什么事,要么就是做了什么事。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还有,幼常不是说那小子是好色之徒吗?李家女郎,少说也算个绝妙佳人,送到嘴边的肥肉,他竟然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