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的话让酒馆中的人大惊失色。
酒馆老板听着嘈杂的议论声,嘴角始终噙着抹笑,对酒馆中所议论的话题并不插话,只是眼睛却不由的向一个黑暗的偏角处瞟了一眼。
酒馆中一个大胡子中年人狠啐了一口,“这操蛋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咱人类还真能让虫子吃光咯?瞎闹!”
“你们说如果哪天人类真叫它们吃光了,它们会饿死吗?”
有人突发奇想的问。
大胡子中年人嗤了声,嘴里含糊不清的嘀咕一声,“鬼知道。”
一群人正天南海北的胡侃着,酒馆的门又从外推开了,这回进来的是一个五人小队,身上披着相同的大斗篷。
所有人顿时静了下来,一只只眼睛盯在五人身上。和落魄散漫的他们不同,这五人无论从衣着亦或走路上都有着很强的纪律性。
五人小队中的一人走向酒馆老板,从口袋中取出两个虫核搁在桌上,“请问,这里可以住宿吗?”
酒馆老板看了眼桌上的虫核并不伸手去拿,“两位是从别的镇上来的?我们这只以物换物,不收虫核。”
“抱歉。”
男人温和的点下头,跟着收起虫核又取出一包压缩食物,“这个可以吗?”
压缩食品可是个稀罕物,至少在红区是很难见的,酒馆老板神色如常的收起,“地下一层有两间房。”
“谢谢,一间就可以了。”
男人道,礼貌的态度和自身的气质跟阴暗潮湿又狭隘的酒馆显得格格不入。
五个陌生面孔的闯入并没让酒馆中的人太在意,议论几句后又聊起了别的。
谈起外面猖獗的尸虫,大胡子中年人叹口气,“自从肖神战死,人类跟尸虫的战斗……”
“咣!”
酒瓶掉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酒馆中清晰的有点刺耳,一时间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包括五人小队。
偏僻的酒馆一角里有个破旧的沙发,上面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男人身上裹着一件破旧的黑色大棉衣,邋遢又颓废。
酒瓶掉地声把男人也惊醒了,他慵懒的坐起身,两手搭在腿上垂着头似乎酒还未醒,他的脸因埋在阴影下而让人看的不太清。
坐了两分钟左右男人踉跄的站起,一步一趔趄的走出黑暗,外面刺目的灯光让他不由的伸手挡了一下。
小队领队的男人敏锐的注意到,酒馆中的人虽都沉默着,但眼中的尊敬和惧意却很明显,这个男人不简单。
醉鬼男人走向酒台,过长的黑发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个消瘦苍白的下巴和一个薄唇,乍眼一看就是一个颓废沧桑的普通男人。
“凡哥。”
酒馆老板从柜中取出一瓶酒递给男人。
“下回再结账。”
男人声音暗哑的说了一身,跟着便提着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