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条绳子,消失在宝顶的盗洞窟窿上。
很快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酒气,一颗脑袋从将近两米六高的上面探了下来。
爬在宝顶上的张二爷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喝了一半,朝着棺材的方向滋了一半,想要驱除晦气,嘴里则不让那些人上去。
下面有见多识广的张家旁系人认出这不是一般的粽子,一个劲地叫喊,可是不管怎么说,张二爷就是没把绳子放下,反而要那个宝贝匣子。
这个醉鬼张二爷想要在家族里边有所建树,觉得这一次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郭三爷已经气急败坏,认为这棺材里边的旱魃成了气候,再待下去会出人命的。
张二爷还是需要东西,不把东西带回去就没法交代,其他人叫嚷着要先上去再从长计议,但是喝醉的张二爷完全置之不理,一个劲地催促着郭三爷等人把东西给他。
郭三爷也清楚家里的事情不小,要是不把东西拿回去,证明张家拥有《龙脉陵图》,魁首地位就会被撼动,之后张家就再无翻身之日,所以只能咬着牙,直径朝着那宝盒走去。
范瑶去阻拦郭三爷,他也觉得这旱魃太邪性了,提议要不要给这旱魃磕头赔罪,再求求张二爷把绳子放下去,一切等上去了再说。
郭三爷心里很清楚不可能说得动上面的酒鬼张二爷,心中一狠就甩开了范瑶,直接将宝盒拿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盗洞下面,猛然朝着将盒子丢了上去。
在张二爷接住的一瞬间,就听到那口棺材里边发出“咕嘟咕嘟”
的声音,就像是煮沸的水似的,并且很快溢出了棺材棱。
很快,就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顶飞了棺材盖,从里边跳了出来。
伴随着棺材盖重重砸在地上,只见一个耷拉着脑袋,面带乌黑的狰狞面具,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戴着霞冠,脚踩金丝绣花鞋的女尸,矗立在棺材棱上。
郭三爷暗骂一声,立即招呼墓中的所有人,抄起家伙事就对准女尸冲了过去,他从自己的背包里边摸出了一节黑驴蹄子。
不等他们冲到女尸身前,手电筒里边的灯泡全都炸裂,一时间墓室中伸手不见五指,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不绝于耳。
不消片刻,惨叫声戛然而止,墓室中只剩下“咕噜咕噜”
的水声,死一般的寂静。
四周一片黑暗,郭三爷背靠在棺材大头,依稀还记得在头顶的棺材棱上,站着那具女尸,辛辣的血腥味开始不断下压、下压。。。。。。
来滚带爬的张二爷,已经回到了地面,醉意消除了大半,冷汗直流。
没有下墓的那些人,听到那样凄惨的叫声,早已经逃的不知所踪。
张二爷手软脚软,趴在地上听着下面的惨叫声消失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一股股难闻的气味冲出墓室,夹杂着血腥味,张二爷面如白纸,料定下面一定是凶多吉少,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兄弟族人血脉。
刚刚恢复一点,把手里的宝盒塞进了背包,头也不回去下了公主岭,离开了北邙山。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总能听到北邙山附近有野兽伤人致死的事情发生,后来出动了当地队伍,用地毯式搜山的方式,连搜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找到罪魁祸首。
包括张二爷在内,那次倒斗幸存的那些人最为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野兽,而是里边旱魃跑出来伤人,但是谁也没敢说出实情,毕竟盗墓放在哪朝哪代都是重罪。
后来北邙山失火,大火烧了半个多月才灭,随着倾盆大雨降下,旱灾也随即解除,这用科学很好解释,但是知道实情的人,依旧守口如瓶。
张二爷自问心中有愧,好几个月不敢回家,不过在外面的潇洒日子过的不错,每天还是照常不误的喝酒打牌,唯一的改变就是酒比以前喝的更多更凶了。
半年之后,张二爷偷偷回家,却发现家里正在办丧事。
他以为东窗事发,是在给他兄弟治丧,打听之后才知道了另一个噩耗,张家的一家之主,盗墓界的魁首,在金盆洗手不到一年,突然驾鹤西去。
张家族长的死,在整个盗墓界传的沸沸扬扬,每天家里人来人往,明面上是来吊唁,实际是打听《龙脉陵图》的下落,不知道头破血流打了多少架,后来出了人命,才消停下来。
自古以来,张家人不称帝称王,守护天下龙脉皇陵,绘制出《龙脉陵图》,每逢灾年乱世,祭天拜地,告明祖宗,从陵墓中取出陪葬明器以救天下黎民百姓,张家族长被同行盗界誉为倒斗魁首。
成也《龙脉陵图》,败也《龙脉陵图》。
张家快速走向衰败,其中最大的原因不是群龙无首,而是《龙脉陵图》失窃,导致张家族长被迫金盆洗手,更是张二爷一行人倒斗失败的真正原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很快就在盗墓界传来,无数盗墓势力费尽心机寻找这本关乎天下龙脉和皇陵的图谱。
这就是图谱失窃引发的蝴蝶效应。
盗墓界的人都很清楚,谁得到这个图谱,便可以掌控无尽地下财富,同样也意味着将是下一个魁首之家。
张家后继无可传世的东西,无法统领天下盗墓贼。
从此盗墓界分崩离析,各家势力互相掣肘,画江而盗,画地而分,谁也不服谁,甚至为了显示自家的正统,沿用了古代的一些盗墓门派为名。
画江而盗,分为北派和南派。
南北派势力最大的四个门派:摸金、搬山、卸岭、发丘。
更有一些外行很少听过的宗门出现,比如最神秘的观音宗,人才辈出的盗神门,天下最大的古董交易市场百盛楼等。
张家虽然没灭,但今夕不同往日,依旧风雨飘摇,时不时还会有人或者某个势力上门找麻烦。
时代变迁,岁月荏苒,现如今张家已经算不上个家族,充其量就是人丁兴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