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往洞内走,懒得再理她。
金毋意长舒一口气。
只要梦时没事,她心中便大石落地。
抬眸四顾,这融洞位置甚是隐蔽。
四下里枝蔓丛生,竟无一条行走之道。
她只得提脚跟在了他身后。
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便到达洞中的开阔之地。
犹如一间巨大门厅,四周挂着火把,正中摆着一个大炭炉。
炉火上的茶水正“嗞嗞”
冒着热气。
顾不言递来一张杌子,“外头情形不明,先歇会儿吧。”
金毋意忧虑顿起,“大人不是说锦衣卫已进山,外头……又怎会情形不明?”
他面冷如冰:“怎么,你能确切知道外头有多少黑衣人?”
她一哽,接过杌子,沉默不语了。
洞内火光莹莹,暖烘烘的。
放眼望去,各类物什一应俱全。
不远处的角落还放置着一张矮榻。
金毋意取下炉上茶壶,泡了一盏茶递过去。
试探问:“大人平日里……还来这儿住么?”
“这里住的乃是一位故人。”
顾不言接过茶水,饮了一口,“白日里,他出门砍柴去了。”
独孤苍白日里不只出门砍柴。
且还打猎、采药,甚至向樵夫出售所打刀具。
故尔,他才敢这般堂而皇之地带她进来。
她“哦”
了一声。
一眼瞥见他手背上有血迹,“大人受伤了?”
他不以为然:“擦伤而已,无碍。”
“是刚刚……救贫妾时在崖壁上擦伤的么?”
他不理她,继续淡然地饮茶。
高大的身体弯在矮矮的杌子上,显得极为压抑和憋屈。
金毋意心有愧意,垂首坐回到杌子上。
“大人为何会……突然出现,救下贫妾?”
他饮尽杯中茶水,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不过是在跟踪许之墨之时,顺便救下了你。”
“顺便?”
她怔了怔,松了口气:“那就好!”
既是顺便之举,那她也不算欠他太多吧?
听到“那就好”
三个字,他蓦地握了握拳。
却也一言不发,起身将茶盏重重放回到案桌上。
片刻后才开口,“若知你未死,许之墨定不会善罢甘休。”
又说,“自上次那场纠葛,你已洗清逃犯嫌疑,若担心许之墨的刺杀,本座可以给你换个住处,亦或……”
他顿了顿,似极难出口:“送你离开京城。”
他说完便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复。
橙色暖光下,他的面容却极为冷峻。
犹如经年不化的冰山,冒着森森寒气。
金毋意迎视着他的目光,句句铿锵,“大人,贫妾不想走,亦不想换住处。”
“你不怕?”
“怕,但怕也无用。”
他故作为难,“本座事务繁忙,可没那么多心思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