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宫顿了顿,好意解释了一句,“安全为上。”
殷渺渺婉拒:“师哥会陪我去,前辈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承宫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耐人寻味地笑了笑:“五十多年前的结婴大典,我曾见过剑纯真君一面,你不像他能交出来的徒弟。”
殷渺渺苦笑,这是夸奖还是奚落?对于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想她能答上什么来呢。
好在承宫似是随口一提,转而道:“我就恭候佳音了。”
见他这般急切,殷渺渺对飞英的未来多了几分信心,不想再耽误他时日,离开后便去找云潋:“我想师哥和我一起去个地方。”
“好。”
殷渺渺好奇:“不问去哪里?”
云潋一怔:“要问吗?”
殷渺渺:“……不用。”
过了会儿,又忍不住好奇,“能不能和我说说以前的事,什么都可以。”
“给
你。”
云潋给了她一枚玉简。
殷渺渺莫名:“这是什么?”
云潋道:“你怕我练《坐忘诀》会把什么都给忘了,就写了这个玉简给我。”
“坐忘诀?”
“嗯。”
云潋静静道,“我都记得,是你忘了。”
殷渺渺无端愧疚起来,赶紧接过玉简读一遍,看完发现不再需要师哥了。过去的她又成了现在的她的救星,玉简里要紧的都有,关键讯息都在,真是求人不如求己。
只是……“师哥。”
她突然问,“那座山叫什么名字?”
云潋想了会儿:“苍雾林。”
殷渺渺的唇角不由自主勾起,原来蜃怪让她看见的都是真的,美好的记忆仍然在脑海深处,她只是把它们藏了起来,为了保护它们。
会迫使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受伤的事必定大有隐情。然而,这时她全无忧虑之心,心脏稳稳地落在胸腔里,胸骨、血肉、皮肤,一层层紧紧包裹着,护卫着。
底气十足。
*
调皮不是孩童的专利。
与重要的人重逢,得知了身世来历,意外地有了强大的底气,殷渺渺格外愉悦,特别痛快地把孩子的消息告知了廖雨,又罕见地恶作剧了一次,对飞英一字未提,直接把人带到了承宫面前。
“叫前辈。”
飞英乖巧地叫人:“前辈好。”
他今年十二岁了,男孩子发育要晚一些,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退去,圆月似的脸盘像是个糯米团,修真界的纷争没有影响到他内
心的纯良,一双眼睛澄澈见底,不染尘埃。
承宫怔怔看着他,脱口说了句老掉牙的台词:“真像……”
飞英眨巴着眼睛,悄咪咪瞅了一眼殷渺渺。
她忍着笑,故意道:“把你的令牌给前辈。”
飞英满心疑惑,取了令牌交给承宫后,忍不住问:“姐姐,我娘……”
“你母亲是我师侄。”
承宫打断了他,不假思索道,“你要跟我回归元门。”
飞英受了惊吓:“啊?!”
殷渺渺笑了起来:“前辈不需要证明一下吗?”
“不必。”
承宫道,“他与、与我师侄长得十分相像,必然不会有错,定然是我师侄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