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抬了下手:“去把佟言带过来,还给赵先生。”
房间里另外有人应了“是”
,转身就往门外走。
“不要!别带佟言过来!”
赵允升晃动着身体,凳子腿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声音,“佟言与这件事情没关系!”
“还挺情深意重。”
盛屿缓缓站起身,“既然赵先生想独自承担这份苦,那盛某就不客气了。”
赵允升打了个哆嗦,像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逐渐带上了戾色:“盛屿,都说你在安防这个行当里什么黑单都接,手段也极其狠辣,但我不相信你手上敢沾人命,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盛屿一把拽住赵允升坐的椅子,向后拉至靠墙,沉身望着强撑着气势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就要看我收到的钱值不值得买你这条命了。”
盛屿的手指瞬间像铁钳一样扣住了赵允升的喉咙,用力按在身后的墙壁上!
赵允升骤然睁大眼睛,紧吸了几口气,绷起脖筋,用力上挑眼皮,阴狠地盯着盛屿,用仅剩不多的喉咙通道出声音:“有种你就弄死我!”
晨光终于冲破樊篱照进屋子,在盛屿脸上落下一片明媚,在这样美好欣然的时光里,盛屿缓缓合拢手指,将赵允升的脖子一点一点向上拉起。
阴狠的目光变成了恐惧,最后化为痛苦。盛屿惊人的臂力,扣着赵允升的脖子慢慢抬高手臂,被束缚的身体逐渐升高,屁股离开椅子,又被绳索束缚,只能随着盛屿的力道不断抻长皮肉、拔高脖子。
面色由涨红变为青紫,赵允升眼珠向上翻着,露出大片惨白的虹膜。
见口水溢出唇角,盛屿松了钳紧的手指,赵允升一屁股坐回椅子,脖子像松了螺丝的玩具,向下耷拉着。
胸腔重新涌入空气,剧烈的咳嗽震击着耳膜,盛屿蹲身在他面前,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笑着说:“你说对了,为了钱,我手上不至于沾上人命,但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缓一分钟,我们接着再来。”
屁股第二次坐回椅子的时候,赵允升费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软塌塌的脖子:“受不了了,我说,我说,账本儿在……”
盛屿用纸巾擦着手,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在佟言那里。”
手上的动作一顿,盛屿看向赵允升,声音极冷:“说清楚。”
“我离开之前的那天晚上,偷偷将账本放在了佟言的行李箱中。”
擦过手的纸巾被随意一扔:“怪不得你刚刚说不让佟言牵扯进来,原来不是情深意重,只是怕漏了马脚。”
盛屿在赵允升的肩上拍了拍:“我去取账本,如果取不到,咱们接着聊。”
“取不到的。”
盛屿还没跨出一步,就听到赵允升如同啼血的声音,“佟言带来了两个行李箱,其中一个昨天已经办理邮寄业务,随船离岛了。”
赵允升抖动着肌肉,似乎笑了一下:“海运。行李箱寄到国内至少十天,过了海关再送到烟城还要五六天。我猜冯峥给你的时间不会太长,你说你要在岛上停留十天,我猜他只给你十到十五天的时间,让你找回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