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和她起了冲突?在街上,这般对你不好。”
又是这样的语气。
表面上是为她考虑,实则不分青红皂白。
“狗咬我,我还得反思一下为什么我招狗?”
顾婉宁把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那大哥是否反思自已,侯爷为什么打你,扰乱朝堂?”
顾安启看向顾婉宁的眼神有几分意外。
他们兄妹关系一向紧张,但是从前顾婉宁都是胡搅蛮缠。
今日她好像变得牙尖嘴利,让人不舒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我不知道你和宝珠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是我们两家私交很好,她又和婉清走得近……”
“顾婉清的狗咬我,我都不能打狗了?”
“二妹,你怎么能对姐姐直呼其名?”
顾安启满脸不赞同,“宝珠今日或许有些冲动,但是婉清对你,从来都很好。”
痛诉(一)
顾婉宁闭上眼睛,因为她感受到了前身汹涌澎湃的怒气。
“我知道你对于自已被放到庄子上有怨气,可是那也不是婉清决定的。”
“家人都在很努力地弥补你了,为什么你非要把怒气都撒在婉清身上?”
“婉清对你百般退让,什么好东西都让给你,你还要她怎么样?”
“……”
这些话,如潮水一般涌入回忆,让顾婉宁头疼欲裂。
这是前身不让人触及的伤疤。
虽然顾安启还没说这些,但是顾婉宁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已。
“她顾婉清是无辜的,”
顾婉宁冷冷看向自已的亲大哥,看着这位被无数人夸赞过的端方君子,“是我顾婉宁有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自已决定,要离开父母家人,在庄子上被人当成狗一般养大。”
“是我自已决定,要被所有人,和占尽好处的顾婉清比较,然后被奚落。”
“是我自已决定,要嫁给一眼都不看我的颍川侯,被人嫌弃。”
“就连今日,也是我,影响了顾婉清的名声。顾婉清无辜,她什么都没说;我被出言嘲讽,就该生生受着,否则就是给尊贵的王妃娘娘拖后腿。”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一直带着近乎嘲讽的凉薄笑意。
今日是陆宝珠挑衅在前,她也只字未提顾婉清。
到头来,还是她的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安启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说,之前你们姐妹误会太深,你不要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