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事都说第一单私洽业务未成很正常,可是有痕难免心中忐忑,中午想找吴先生一起吃饭,听听她的意见。
可吴静殊却不在公司。
夜半忽来肉丝面(中)
吴静殊此时正与傅其默、林遂韬两个年轻人吃饭。
三人约在一处清净的小馆子,吴静殊预定了一个私密性非常好的小包间。
等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到齐了,吴静殊笑言午休时间比较匆忙,就不请他们吃大餐了,一人一碗红烧羊肉面,另配两个冷菜,将就一下。
“三伏天吃羊肉,暖胃生津,温阳散寒,养生还是吴先生会养生。”
林遂韬朝她揖手。
吴静殊从大环保袋里取处牛皮纸文件袋,推到两人跟前,“这是我自己写的,请你们俩做个见证。”
她说得十分平静,也格外郑重。
郑重得林遂韬不由收了笑意,狐疑地取过牛皮纸文件袋,“这里头是……?”
“是,如你所想。”
吴静殊点点头,甚至露出微笑。
“吴先生,您?!”
游戏人间如林遂韬,忍不住露出震惊颜色,先是怔怔望了片刻,又转头去看傅其默。
傅其默容色镇定,并没有意外表情。
“你早知道了?”
林遂韬摇一摇手中的文件袋。
“猜到了一些。”
这么多年独来独往、生病住院宁可请护工照顾也不愿意麻烦他们这些晚辈、春节举家团圆的时刻从来都将手机关机不要人关心慰问的吴先生,愿意带有痕到天山脚下旅游,带她去认识她的关系网……吴先生的打算,不言而喻。
“你们都看一遍,替我做个见证,证明我是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写下这份遗嘱。”
吴静殊说到“遗嘱”
两个字,并无太多情绪起伏。
“您还年轻……”
林遂韬难得讷于言辞。
“不年轻啦,”
吴静殊失笑,“与其等将来百病缠身神志昏沉才做打算,不如趁现在健康尚佳头脑清醒的时候,把身后事都安排好。”
林遂韬再次朝她作揖,“论潇洒,我不如您!”
两人在吴静殊的遗嘱见证人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吃过红烧羊肉面,吴静殊要回公司,林遂韬从自己包里取出两张请柬,“隆美术馆新锐中国画展,请吴先生和小师叔来参加画展开幕仪式。”
吴静殊收下请柬,“好好,一定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