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点咱们老家的美酒。”
发小给他倒酒,陆识渊伸手挡住了:“我还发着烧呢,喝不了。”
“哦哦,那,多吃菜多吃菜尝尝我老婆的手艺。”
一天没有进食了,陆识渊不知道自己是饿得发晕还是烧得发晕。他吃着地道的家乡菜,脑海里闪回了一些画面:有个家伙学做家乡菜哄他吃饭。明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可对方的面容却是那么清晰。
发小让孩子先吃饭再写作业,回头来对陆识渊说:“哎,你能回来真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你这房子的事,别着急上火。他们要是不还你,明天我陪你去街道办事处问问,不行就去乡镇府要说法。”
“应该没问题。”
陆识渊可不想一回来就麻烦人,“我这情况特殊,明天要去派出所报到恢复户口。”
“哦哦,害”
发小闷了一杯酒,“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有咱们兄弟几个在,不会让你过不下去的。”
发小的老婆端着菜上桌,热情地招呼陆识渊多吃点。他们的孩子端着个碗,一边吃一边偷偷瞅着陆识渊。发小催促他快点吃,吃完写作业。老婆拧了他一把,要他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催促孩子。一家人和谐美满,羡煞旁人。
别人有妻有儿,生活有盼头。自己拼搏多年,归来是刑满释放人员,真是时也命也。
陆识渊心情郁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头一口闷了。
从发小家吃饱喝足出来,已经很晚了。陆识渊说着不用送不用送,扶着墙东倒西歪往家里走。远处的街市还正热闹,天上却是一点星辰都没有。
胃里不太舒服,他蹲在水沟旁边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
这时候,有人过来搀住了他的臂膀,拉着他起身。陆识渊扭头看去,是姑妈和姑父。
他们俩盈盈笑着说:“阿渊,我们有事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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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追“妻”
陆识渊的爷爷奶奶留下了两处房产,一处是县城的商品房,一处就是这个祖屋。姑妈结婚的时候,分走了商品房,祖屋就留给了陆识渊的爸爸。
这是一个公平的分配,两边也没什么异议。
爷爷奶奶去世后,陆识渊的爸爸在c市发达了,接走了老婆孩子,使得祖屋空了下来,又恰逢政府要搞旅游开发项目,姑妈和姑父就打起了祖屋的主意。
陆识渊爸爸出事了之后,他跟着妈妈搬回了祖屋居住,这让姑妈一家心生怨念,对他们孤儿寡母的态度也非常刻薄。陆识渊念完大学选择留在c市打拼,他们俩以为陆识渊不会回来了,就偷摸着改建房屋为自己所用。陆识渊知晓后,向街道举报过一次。可即使陆识渊态度如此明确,他们还是没有死心,一直暗戳戳等待机会。
三年前,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前来通知,陆识渊进了局子里,大概要关五年的时间。这俩夫妻俩欢天喜,第二天给街道还有建设规划局的领导送了礼,第三天就开始装修祖屋,开民宿挣钱了。
这两年文艺特种兵穷游概念爆火,夫妻俩挣得盆满钵满。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陆识渊忽然回来了。他居然还能回来?!
现在他们两个坐在面前,假模假式地冲自己笑,不知道在心里怎么编排自己呢,真好笑。
陆识渊刚刚干呕了好几次,这会一点精神都没有,一个劲地打哈欠:“你们有事就快说吧,我困得很,要睡觉了。”
“是这样的,阿渊。”
姑妈开口了,她捣了一下姑父的胳膊,姑父拿出来一个牛皮纸信封。姑妈把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到陆识渊的跟前,“你先看看。”
陆识渊都没接,只是用手指头挑开了信封的边边看了一眼,是厚厚的一叠钱:“这是什么意思啊?”
“阿渊,你听我说。”
姑妈搓搓手笑着说,“你看这房子,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我跟你姑父打理的,这些年,我们也投了很多钱来维护。现在你这刚出来,急需用钱不是?我们是想跟你商量,你拿着这些钱去县城里住个好点的地方,有十万块呢,肯定够了。房子留给我们继续做生意,权当是我们把这几年的租金给你了,你看这样行吗?咱们都是一家人,好商量嘛。”
陆识渊听到“十来万”
这几个字的时候就笑了:一天内有两拨人跑来跟他说些傻逼事,这世道真有意思。
“姑妈,咱们认识不是一两天了,您心里的小九九九不用明说我也明白。我现在拿着你的这些钱走了,后面这房子归属,还能算得清楚吗?”
陆识渊太累了,不想说废话了,“好了,你们赶紧走吧。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不要来往了。”
他说完就起身走向后屋。
没想到他这么决绝,姑妈愣住了,反应过来立刻叫住他:“陆识渊!”
陆识渊停下脚步。
“好,既然你不讲情面,那你把装修的钱以及赔偿给旅客的钱都赔给我!”
陆识渊回眸,一脸无所谓:“祖屋是我的,你们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乱搭乱建,我还没找你们要说法呢。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们,不服气就去报警吧。快从我家离开!”
陆识渊撑着一点精神头找到了储藏室,门上挂着一把老旧的锁。锁都锈住了,他用手拽了拽没有拽开。他转而从地上抠出了一块石头,用力砸在锁上面。咔哒一声,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