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秦见君,别怕……
她经常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遇到难事的时候就闭上眼告诉自己别怕,不停喊自己的名字,就好像身边一直有人在鼓励自己一样……
憋了不知道多久,秦见君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将脑袋探出了水面,那些被水阻隔的声音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她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映入眼帘的是明明灭灭的烛火。
一定不能被抓回去,自己受不住秦留志再打一顿了,到时候肯定会被逼着嫁给屠户的傻儿子……
秦见君在冰冷的水里发抖,手脚僵硬,她只能站在水里缓缓。
忽然听到身侧草丛有声响,她转头去看,树后站着秦建业!
他正一脸惊慌地看着秦见君,眼下只要他喊一声,村民们会立刻聚集过来。
两人对视,对视了多久?几秒?几分钟?秦见君无法判断。
最后秦建业抿了抿唇,轻声说了一句:“我没看见你。”
说完转头就走。
秦见君愣了一瞬,立刻低声喊住了他:“秦建业!”
秦建业转头,空中飞过来两片薄薄的油纸包,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藏好了。”
秦见君嘱咐了一句,转身潜入水中,朝村民的反方向游走了。
天亮的时候秦见君已经有些虚脱了,一整晚有大半的时间泡在冷水里,精神也高度紧绷,这会儿真的很想睡觉,但是不能睡,她要趁天亮赶路去绵州。
对着地图看了半天,她勉强辨认出自己正在湖梁县边上,沿着官道一路走下去就能到绵州。
所谓官道不过就是比普通野路要更平整宽阔些,偶尔能看见有百姓挑着扁担赶路,还有热心的老头停下来问秦见君这是怎么了。
毕竟她衣裳半干,上面还黏着河里的淤泥和水草,形容和味道都有些一言难尽。
秦见君暂时不想收拾自己,臭烘烘、脏兮兮难辨面容的流浪汉,也比干净白嫩的女子要安全。
她低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还刻意压低声音,让声音显得更粗厚些:“我没事,先前掉河里了。”
老头上下打量她,担心道:“你快回家去吧。”
“知道……”
秦见君话还没说完,身旁驶过去一辆板车,车上坐着个衣着朴素的清瘦男子,她话锋一转,问那老头:“请问这些是什么人?”
她这一路上已经看见好拨类似的人了。
“这些啊,去虔渊州的。”
“去虔渊州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