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他便看见安以宁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的位置,似有什么心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
她之所以刚才骂他,是她心情不好吗。
程昱泽稍微得到了些安慰,坐在离她较近的位置。
姜初雪是第一个注意到程昱泽的,但没跟安以宁提示。
接下来,连续的三节专业课,安以宁都纹丝不动,视线半点没向过程昱泽所在位置倾斜,她陷在自己的世界,既纠结又困得要死,还要腾出注意力听课,以免被老师抓到她不认真。
上午的课终于结束,她午饭懒得吃,拖着疲惫的身体先回寝室补眠。
教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程昱泽还没走。
他看了好几次安以宁坐着的位置,思绪逐渐飘远。
在原时空里,安以宁意外死亡后,他曾想过若她没发生意外,还活着,那份她不愿意签名的离婚协议,她将会怎样处理。
自己起诉离婚了,她收到离婚官司的通知,为了不和他离婚,上了法庭,又会怎样向法官举证他们感情不破裂,无所不用其极地让他撤销起诉。
可这些,没有如果,人死不能复生。
但他万万料不到,自己回到了九年前。
这个时空和原时空的发展轨迹不一样,别说安以宁喜欢他,对他死缠烂打了,想让她正眼多看他一眼,都是困难的。
想到这,程昱泽一下子像跌在谷底,置身黑暗里。
许家。
自己在努力写卷子,见坐旁边的安以宁仍是有点心不在焉,还有点疲劳的模样,许知秋憋了一会,最终憋不住问:“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
安以宁来了半个多小时,一直隐隐散发要死不活的气息,她疑惑。
听到许知秋跟自己说话,安以宁用手支撑着下颚,脑袋微歪地望向她:“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昨晚没睡好。”
“啊你昨天跟我舅舅去庄园,玩到很晚吗”
许知秋刚犹豫要不要让管家把私人医生叫来,给安以宁检查一下身体,没料到安以宁是昨晚没睡好。
“玩到九点多,还好。”
“你是昨天玩得太累,导致没睡好吗!”
“不是。”
安以宁放下支着下颚的手。
“那你到底怎么了感觉你要死不活的”
许知秋好奇又担心地追问。
迎上许知秋求知欲旺盛的眼神,安以宁想把心里话和许知秋说一说。
奈何她现在和许知秋还不是好朋友,而且还有可能做不成好朋友了。
这让她情绪很是复杂,复杂到她想找个没人认识她、还能远离世间纷纷扰扰的地方躺着。
沉默片刻后,安以宁道:“累了,我想请几天假。”
家教老师请假,意味着自己可以休息,许知秋喜笑颜开:“好吧,你休息,我也休息。”
高兴完了后,她把话题拉回来:“老师,我刚问你是不是昨天玩太累,你说不是,现在又说累了,想请几天假,怎么前后矛盾,还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