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慎是晚上十点多的航班,他九点多到的机场,在机场的吸烟区边打电话边抽烟。
徐矜被卓岸拽着来送机,见到的就是傅北慎面无表情抽着烟,浑身气场桀骜又冷硬,让人见了,心尖发颤。
特别是她。
坐在傅北慎身边还有个男人,她见过,是方维。
方维也来送机。
她远远跟在卓岸身后,低着头,戴着帽子,恨不得把脸挡起来,不想被傅北慎看见。
傅北慎其实早见到了,只是冷淡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没有下文,和方维一搭没一搭说着。
卓岸把东西给傅北慎,说:“徐矜说是徵月姐要给你的。”
傅北慎眉眼发冷,说:“不收,退回去。”
于是卓岸过来转过徐矜拉到傅北慎跟前来,徐矜慌慌张张跟走丢的小鹿一样,人已经被拽到傅北慎跟前来了,猝不及防看到傅北慎轮廓分明的脸,他穿着黑色的外套,整个人都黑沉沉的,烟雾缭绕间,让人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情。
不过可以从他气场分辨出来,他这会挺不高兴的。
“北慎哥,你和徐矜说,我就是来当司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卓岸就怕搞不清楚,拉了徐矜当当键盘。
方维是个人精,看出这两人氛围不对劲,好像是吵架了,他出声和卓岸说:“小卓你饿不饿?不饿啊?那就陪我买点东西吃,顺便给北慎打包点,他晚饭也没吃……”
说着说着方维就拉着卓岸走远了。
正常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个事。
徐矜也不傻,心里头更惊的是傅北慎的朋友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想到这,徐矜在抖,牙齿上下打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冻得哆嗦。
傅北慎抽完一根烟,冷笑了声:“我没和任何人说过。”
他仿佛真有看穿她心里所思的本事。
“你放心,毕竟这段关系确实见不得光,我没必要跟个现眼包似得到处宣扬。”
傅北慎冷漠道。
徐矜一阵难堪,岔开注意力说起了东西的事,“是、是阿姨要给你的,你要是不要,我、我寄快递寄给你。”
“不收。”
傅北慎懒得多说一个字。
徐矜眼眶又开始酸胀,情绪不由自己控制,她哆嗦着牙齿,想着他回去后也许不会再轻易回来,她也不会再去北城,有些关系还是得维持表面的平静,于是开口:“之前在北城很感谢你的照顾……”
话还没说完,傅北慎深沉的眸子盯着她,她的脸色比白天那会还要惨白,仿佛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不过非得说有人虐待她,那人只能是他自己。
确实,是他在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他碾灭烟蒂,吐了口薄薄的烟雾,长腿岔开坐着,无处安放,模样颓废又别样的性感,再次开口:“有生一日,我都不会再回桉城,你别害怕,更不用提心吊胆。”
徐矜差点没稳住平衡,猛地抬眼望向他,眸光蓄满了水雾,呼吸急促着,眼泪毫无征兆沿着面庞滑落,空气都变得稀薄,她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只是默默流泪。
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开来,裹挟她的身体所有的血肉。
傅北慎也在看她,看她掉眼泪,目光漆黑入墨,没有说话,许久,喉结上下滚动,还是不忍心,磁沉声音再次响起:“跟不跟我?”
“我最后一次问你。”
“跟、还是不跟?”
……
晚上十点多,卓岸送徐矜回到徐家门口,没由来的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
卓岸拿了伞给徐矜,“你拿上,别淋到雨了。”
徐矜很勉强打起精神来,说:“谢谢。”
“客气什么,不过说回来,你留在桉城挺好,以后我们三能经常聚了,下个月我的酒吧要开业了,到时候请你和程安宁来剪彩,你们俩可是我的贵宾!”
徐矜很努力听他在说话,然而就是听不进去,浑浑噩噩应了声:“好。”
回到家里,其他人都睡了,四周静悄悄的。
进到房间后,关上门,徐矜彻底没了力气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