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仵作一个劲地哈腰点头。唉,行吧,你爱咋咋地,临安城内谁不知晓你“旱地夜叉”
的厉害,我……是不敢惹的。
裘胜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尸体,仵作在一旁向他汇报了一些验尸的情况。裘胜辉听没听进去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尸体的手上。他缓缓地抓起尸体的右手。
握拳?是的,只见谢芷鸢的右手呈握拳状态,不光右手,左手也是。
裘胜辉端详着手。不过话说回来,谢芷鸢的手是很漂亮的,皮肤细腻,手无生茧,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尤其那手指,倘若展开来,大概就如汉乐府诗中描写的那样“指如削葱根”
了。
“拿根针来。”
裘胜辉一伸手,示意仵作。仵作是个乖巧之人,立马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根针递给了裘胜辉。裘胜辉捏着针,将谢芷鸢的手凑到眼睛底下,仵作将手里的灯盏也凑了上去……
只见裘胜辉用针在指甲里挑着什么,不多时,一小段白色的线状物便挂在了针头上。
仵作见状,咽了咽口水,恐怕又得挨骂了。
裘胜辉懒得去看仵作,叫手下将这一小段线状物用丝绢包好收了起来。
“倘若我今日不来这里,尔等怕是不会发现了。临安府迟迟抓不到人,并不是凶手狡猾聪明,而是我们懈怠!”
裘胜辉浑厚的声音在这殓房内回荡,原是阴气沉沉的殓房,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板床上下的两人内心都生出了同一个疑问。
待裘胜辉等人走后,沐长风和南宫令才一个从床上翻身起来,一个从床下钻了出来。二人早已没了先前非要打出输赢的斗志,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谢芷鸢的尸体。
南宫令一个箭步,抢先来至尸体旁,学着裘胜辉抓起了谢芷鸢的手,凑到眼下仔细看。此时他的脑海里回想起了来到临安城后发生的一幕幕,以及那天的小樊楼。
小樊楼里,风姿绰约的花弄影给了南宫令一张纸条,当然这是南宫令花钱买的。
那纸条上写着一排小字“莫问千帆何去出,守着肚里数,钱江闻涛声。”
花弄影与他擦身而过之时,只说了句:“我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不过只一句提醒你,早去为妙,这也是那姑娘要我带的口信。”
“早去为妙”
,但再怎么早去,也晚了一步。好似那姑娘早就知晓了一样,只不过不幸来的速度比她预期的还要快。
手指干干净净,再无线索可寻。南宫令轻轻地放下谢芷鸢的手,默默地注视着她,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跟谢芷鸢是什么关系?”
沐长风一连串的追问,南宫令一字都不想回答。
忽的,沐长风又想来抓南宫令,只见南宫令身子一侧,躲了过去。沐长风不肯罢休,二人复又打了起来。不过此时的南宫令无心恋战,乘沐长风稍露破绽,便一掌击出,打在了胸口。沐长风簌簌地往后退,直至墙根,呵,这一掌好生厉害,有分寸,但不失力道。即没真真伤人五脏胫骨,又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做好你的殿前司,休管他人瓦上霜!”
南宫令冷冷地说道。
啊?啥意思?大概就是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