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以赵老夫人的名义,所以门房那边的也不好做主推辞了,只能把消息递到了简知鸢这边。
简知鸢原是不想搭理的,但转念想到昨晚刘妈妈才下了毒,今天上午又差人来请,她这老爹当真是坐不住了。
简知鸢将小令给了大舅母,便带着秋雨去了姜家。
不同之前几次姜家门房还要装模作样的拦一下,今日一看到简知鸢,两个小厮连忙将她一路请进了前厅。
简知鸢所料不错,姜时宴今日没去户部点卯,此时正坐在堂屋等她。
邀她过来的赵氏倒是不见人影,想来之前也是被简知鸢气得狠了,所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简知鸢进门,神色冷淡道:“不知阿爹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
丫鬟婆子们都被打发了下去,偌大的堂屋只有姜时宴和简知鸢两人。
姜时宴才缓缓开口道:“鸢鸢,你此前说过,有人送了密信,让我跟你阿娘和离才会献上证据,此事可有眉目?”
换下了官服的姜时宴穿着一袭青色直裰,身上并无半点儿混迹官场的酒色财气,倒是一身浓浓的书卷气息,温文尔雅,一如既往的亲和随意。
只看这外表,丝毫不能将他所做的那些事情联系起来。
但简知鸢知道,赵姜两家的灭门惨案绝对有他的手笔!
之前她还只是猜测,毕竟她派出去的暗卫都还没有找到实质的证据送回来。
但自从上一次她当面用了这个借口试探之后,心虚的姜时宴私下就已经坐不住了。
他暗中找了人去青云两州调查,又频繁地同京兆尹姚谦接触,甚至还差了人去刑部查当年灭门惨案的卷宗……
若是心里没鬼,又何至于此惊慌。
简知鸢派暗卫盯紧了他最近的动向,即使还没拿到那些关键证据,但也将他在朝中的关系网摸了个大概,再继续往底下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更多的足够绊倒他甚至将他那一群乌合之众都一网打尽的证据。
到时候,就算青云两州那边没有进展也没关系。
心里这般琢磨,但面上简知鸢对姜时宴微微一笑:“阿爹不是派了人盯着镇国公府,有没有人送上证据,阿爹应该比我更清承。”
姜时宴确实安排了人,但没想到简知鸢会直接挑明,他面上有些挂不住,当即干咳了一声:“我也怕那些贼人算计简家,这一次我和你阿娘和离就是因为被人挑拨算计,才闹到如今这般地步,鸢鸢,你是我同你阿娘唯一的孩子,阿爹岂能害你?”
这话说的。
确实是他同阿娘唯一的孩子,但却不是他唯一的孩子。
他恐怕从未将简知鸢放在心上,只有他和赵婉生下的姜嫣然和姜清远才是他的血脉。
简知鸢没吭声,姜时宴叹了口气才悠悠道:“我知道,之前因为嫣然的事情,我们父女俩闹得很不愉快,当时我也是一时情急才说了那些话,后来阿爹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才知道是错怪了你,嫣然对你做了那些事情,你气她恼她也是应该的,之前阿爹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简知鸢心底冷笑,但面上也只淡淡道:“阿爹今日找我来,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见她态度依然冷淡,姜时宴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据我所知,镇北王的暗卫个个身怀绝技,追踪查案这种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简知鸢挑眉看他。
姜时宴才继续道:“我想让你开口,请王爷帮忙探查你婉姑姑和嫣然的下落。”
他还有脸提。
简知鸢没吭声,姜时宴继续道:“就算我知道嫣然是被北夷使臣掳走,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这几日我也派了人去北夷使臣落脚的地方,可是依然没有探查到半点消息,我想着王爷手眼通天,又是最了解北夷的,由他出面……”
“我知道,之前嫣然做错了事情,可是她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而且她也已经知道错了,毕竟她是你表姐,如今她们母女俩不知所踪,若有什么差池,这岂不是要陷阿爹于不仁不义?”
“你同王爷已有婚约,若你开口,王爷定然不会拒绝,鸢鸢,可否帮阿爹这一回?算是阿爹求你了!”
让霍承渊帮忙找他妻女的下落,他倒是好意思提。
这是昨晚用毒不成,改用苦肉计了。
简知鸢还以为他特意找她过来要说什么话。
简知鸢再听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来,冷淡道:“怕是要叫阿爹失望了,我同王爷并不熟悉,就算我求到王爷面前,他也未必愿意帮忙。”
说着,她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