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心慌得要命,面红耳赤跟谢归澜对视了一眼,就转移话题,问路望说:“今天要…要交周三留的数学卷子,你写完了吗?”
“写完了。”
路望果然忘了刚才自己在问什么,他拿出卷子,跟岑雾对答案。
倒数第一跟倒数第二有什么好对的,还不如拿给谢归澜看一眼。
谢归澜接过去,他眼窝阴影很深,衬得脸色也总是阴沉沉的,很冷漠,他先扫了一眼路望的,语气毫无起伏说:“全错。”
然后又拿过岑雾的,谢归澜盯着整张卷子上已读乱回的答案,喉结动了下,似乎想找个夸点但又没找到,最后放缓了语气,夸奖他说:“不错,对了三道题。”
路望呜呜哭,拿走卷子,他昨天晚上写了六个小时呢,居然一道题都没对。
他是真的哭了,还哭得挺伤心,倒不是被谢归澜吓的,是错太多觉得很伤心,岑雾被他的眼泪吓了一跳,谴责地望了谢归澜一眼。
谢归澜:“……”
路望平常还好,不多聊感觉不到傻气,但这么一哭,就能感觉到不聪明了,是那种小孩子很无助的哭法,又惨又狼狈。
有几个八班的人从外边经过,听见路望在哭,耸着肩膀憋笑,又没憋住,说:“这傻子还考试呢,连考场都记不住。”
路望确实经常跑错考场,一中考试的考场都是按成绩从前往后排,高一头一次考试,他本来在最后一个考场,结果跑去倒数第二个考场找原主,坐在了原主前面。
那个座位上的同学来了,路望也不懂得让,以为他跟原主考试也在一起。
原主只感觉丢人丢到家,考完就把路望骂了一顿,骂得路望直哭,然后路望给他买了双三万多的球鞋才和好。
这事儿闹得好多人都知道。
天杀的原主。
岑雾的危机感越来越重,淮京最排得上号的豪门也就这么几个,有一个算一个,将来都要追杀他,他真的得赶紧跑路了。
岑雾抬起头,脸色都已经冷了下来,想赶走那几个人,路望却比他反应都快,朝那几个人扔垃圾,哭着说:“我让我弟弟来打你!”
岑雾:“……”
倒反天罡。
他记得路望的弟弟今年好像才幼儿园大班。
那几个人知道路望是路家的大少爷,损几句就算了,也不敢太惹他,又嘻嘻哈哈地离开。
岑雾抱着路望拍了拍后背。
路望不哭了,他突然觉得,岑雾跟谢归澜好像他爸爸妈妈,他在家就是,他妈妈会骂他,但是他爸爸又会哄他。
岑雾都不嫌弃他了,他觉得岑雾就像换了一个人,不过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对他好的人,不管是谁,都别从岑雾身上下来。
路望擦了擦眼泪,又开始重新做那张卷子,他不管做多少遍都学不会,但岑雾也没有不耐烦,他把自己会的几个题讲给路望听。
还很捧场。
“好…好厉害,这个我都不会。”
“这么快就做…做完了,而且还是对的,你下次肯定年级第二。”
路望被夸得飘飘然,但又有些不满,问他:“为什么我不是年级第一?”
岑雾还能怎么说。
他心里有个永远的年级第一,不会掉下神坛,不会被任何人取代。
路望突然打了个哆嗦,他才反应过来,岑雾摸的应该就是谢归澜的腹肌吧?!
他脖子顿时凉嗖嗖的,转过头,才现谢归澜已经盯了他不知道多久,沉黑的眼眸一丝光都照不透,死死盯在他手上。
路望双手还抱在岑雾腰上,他被刀子扎了一样,赶紧地放开岑雾,又突然想起点什么,跟岑雾说:“化学竞赛的奖杯好像寄过来了,我刚才看到光头强去了高二年级组办公室,好多人在拍照,但没看到谢哥的奖杯。”
青越杯作为整个省最大型的竞赛,关注度一直很高,前几年拿奖之后高考都是可以加分的,最近一两年才取消了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