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把住她肩膀,原地把她旋了半圈。
昆妲一下扑进她怀里,脸搁在她肩膀,藏起来。
江饮松松抱住她,“你不生气了吧?”
昆妲想说她真是花言巧语、花招百出,又怕她嘚瑟,“哼”
一声,“你以后再这样,我就打你。”
“你打我吧。”
江饮摸到她的手,好玩地颠着手腕,“你能消气就行。”
“那你呢?”
昆妲直起腰,正视她。
“我再也不敢了。”
江饮怕了她。
“不就是一百块钱,以后再挣不就是。”
昆妲跟她讲道理。尽管她们一天没开张。
此后江饮明白,她们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纽带连接,如双生子,共享喜怒哀乐。
那时她们都还小,不明白这深深的牵绊因何而来,却已经懂得体谅。爱是本能,无需言明。
‘皮肤饥渴症’
江饮来家快两年,捂了两个冬,身上皮肤捂出最接近手腕的本色,整个人大变样。不过单看还行,跟昆妲比稍逊色些,昆妲是打娘胎里就养尊处优养出来的白。
江饮也逐渐形成自己的审美,捡昆妲破烂不再是照单全收,那些粉的、白的、带蕾丝边的,甚至有镂空花纹的都不适合她。
她喜欢利索的、清爽的运动服,一来是方便做事,帮妈干活、逃课翻墙什么的,二来哪有丫鬟比小姐还穿得花哨漂亮的。
另有一点,跟昆妲穿类似风格的衣服走在大街上是会自卑的,昆妲太好看了。
学校除了周一升旗仪式必须穿校服,周内其他时间没有硬标准,大洋芋在旧货市场被昆妲骂过以后就再也不穿白裙子了。
江饮也很有自觉,“我不跟你穿一样的,免得人家说我东施效颦。”
“你哪里是东施啊!”
昆妲不满扬拳。
江饮把她不要的衣服装进蛇皮袋打包,准备邮回老家,让外婆送给四邻的小妹妹穿。
“你之前一直说我丑来着,还说没有你漂亮的都是丑。”
江饮给她个很记仇的表情,鼻子皱起,呲两颗门牙。
“那你现在不一样了嘛。”
昆妲搂着个大娃娃坐在床上,看江饮帮她收拾衣柜。
她长得真快,刚来的时候还是黑黑瘦瘦一小只,现在长高半个多头,手脚也拉得更长,少了些胆怯拘谨,更自信大方,气质跟当时完全不一样。
“这件也不要了吗?”
江饮提起一条米白的雪纺裙,手摸摸,感觉材质有些熟悉。
“不太喜欢。”
昆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