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
临分别,娄昭君却立住了脚跟,她仰头望向贺兰定,“那个长毛线毯子还有不,我想多买几条,拼成一张盖被。”
贺兰定反应了一下,才搞明白“长毛线毯子”
是什么。
“那个是围巾。”
贺兰定做了个缠绕脖子的动作,“系在脖子上的。”
贺兰定又看向高欢,“夫人想要的毛线盖毯,工坊里正在做着,过几日给你送个样品过去。”
——北方的男女大防并不太看重,但贺兰定还是感觉当着丈夫的面与妻子做太多交流不太合适。
“不用你送,我照价给钱。”
娄昭君却没察觉出贺兰定的避嫌,继续道,“多给我几条,我给家中姐妹和嫂子送去。”
将三人送走,贺兰定松了一口气,心道,高欢喜欢得难道是娄氏这般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儿?真看不出来啊。贺兰定还以为高欢喜欢的大家闺秀的类型。
心中吐槽几句,贺兰定便将此事抛到脑后,心道,管他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自己反正坚决不会沾惹小学生的。
正月过去,天气一下子和缓了不少。虽然依旧是滴水成冻的冷,但那割刀子似的北风停歇了许多。南地北上的第一批商队就是这个时候抵达的。
怀朔镇的客栈酒家不多,统共就两家。商队的到来顿时让惨淡了一整个冬日的客栈热闹起来,从大堂到后厨,整日都是热气腾腾的。
“你们这儿豆福羹才十钱一盆?!”
看着洗脸盆子大的豆福羹,客商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在他们那儿,巴掌大小的一块豆福就要二十枚钱!
“您吃好!”
店小二喜气洋洋,铺子里生意好,他们的赏钱也多,每日都是喜气洋洋的。
店小二高兴介绍着店里的新菜品,“您一定要尝尝这羊汤冻豆福,和普通的豆福羹可不一样。”
“冻豆福?”
“是呢,这可是季节限定菜,只有冬天才能吃上。”
“能有什么不一样?”
客商不以为然,盛起一勺子,连汤带料一同塞进嘴巴。
鲜甜的羊汤入肚,如一股暖流冲击着肺腑,连四肢百骸都舒张开了。咀嚼两小,所谓的冻豆福一抿而化,如积雪消融,豆子的清香裹挟着羊肉的鲜美在口腔中爆开——神仙一般的舒爽享受!
客商也顾不得评价言了,闷头干饭,吨吨吨干完一盆羊汤冻豆福。吃完打了个饱嗝道,“这汤羹值百钱!”
暴殄天物!客商只叹北地贫贱,连带着珍奇的豆福都贱卖了。
又征服了一个食客,店小二冲前台打算盘的库姆使了个眼色:看吧!又是个没见识的家伙!
库姆抿嘴一笑,心道,不是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没见识,而是郎主出他们太多太多,衬托之下才显得这些外地客商没见识了。
手上拨打着算盘,库姆的目光扫过宾朋满座的客栈大堂,心中焦急:自己得更加努力的学习,早日出师,把贺兰食肆给支起来,为部落、为郎主赚钱。
库姆如今在这家客栈食肆“实习”
。“实习”
是没有工资拿的,贺兰定反而要为她付一笔“学费”
。
而大获好评的新菜品[羊汤冻豆福]就是贺兰定支付的“学费”
。
看着吃得呼啦呼啦头也不抬的食客们,库姆的算盘打得越响亮了,噼里啪啦几乎要打出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