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手一挥,“见着有份,一人送一件!”
司马子如是鲁阳太守之子,自己又是怀朔省事,自是不缺钱的。
如同司马子如这般的冲动消费者不在少数。不少客人初心都是过来看看热闹——我就看看,我保证不买,谁也别想从我的口袋里掏一分钱!
可是在店小二巧舌如簧的推销下,什么“有优惠,不买就亏了”
,什么“新花色,季节限定,以后都不会有了”
,又什么“转手一卖就是赚,不买白不买”
。
再坚强的钢铁意志,在层出不穷的推销说辞之下也被摧毁了。
高欢一行五人走出贺兰百货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五个大男人在店里不知不觉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
五人皆是两手空空,不是没买东西,而是买得太多,几人又没带着仆僮,靠着自己两只手根本带不回去。
“您放心,咱们有送货服务。稍后就会将货物直接送到您的府上。”
店小二笑呵呵得送五人出门,嘴巴笑得咧到了耳后根——他们这些销售店小二可不仅仅拿一份死工资,除了保底的薪资,还有提成拿,买得多就赚得多。
贺兰百货的二楼,贺兰定正在哄小姑娘。
阿昭看着楼下客似云来的场景,却高兴不起来,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贺兰定看着好笑,安慰道,“就算打了折扣,咱们还是有得赚的。”
“我知道。”
阿昭撇嘴,“可是谁不想多赚些。”
活脱脱一副守财奴的模样,又嘀咕道,“他们在咱们这边进货,运到南边去,价钱能翻两番。”
说完,不等贺兰定开口,小孩儿肩膀一垮,脑袋往桌面上一搁,长叹一口气,幽幽道,“我知道,咱们不可能把全天下的钱都赚自己口袋里来。”
贺兰定哈哈大笑,觉得小孩儿又聪明又可爱。
贺兰食肆与贺兰百货一炮打响,自开业之日起就客似云来,生意一日都没有断过。
不少南边来的商人都盯上了贺兰家的素食方子,可贺兰定坚定得很,只一句话,“素食生意只与刘记商行做,其他的东西,大家伙儿想买啥都行,多买还有优惠。”
“贺兰领仗义!”
刘掌柜感激不尽。
这段时日,怀朔镇有多热闹,刘乾就有多焦急。结果却再一次印证了贺兰的品格——无论旁的商家出什么价格,给什么好处,贺兰定都巍然不动,丝毫没有松口,最终素食生意还是刘记商行一家独享。
贺兰定笑笑,“我与他们不熟,但是刘大哥是我大哥,我肯定向着您啊!”
“多谢了!”
果真应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刘记是贺兰唯一的选择,贺兰需要仰仗刘记商行行事,却是刘记商行求着贺兰别走。
刘掌柜送上一个紫木匣子,推到贺兰定面前,“一点点私人心意。”
意思这礼与刘记商行无关,而是刘掌柜自己的人情。
贺兰定推拒,“咱们什么情谊啊!不需用这些。”
说着,贺兰定冲刘掌柜眨眨眼,问道,“刘大哥,那豆油的方子如何?”
刘掌柜抚掌,“好极!”
有了豆油的加入,素斋一下子丰富起来,口味也更加丰富——没有人能拒绝铁板豆福和油炸豆泡。
“我还有个好东西要给大哥。”
贺兰定神秘一笑,问,“不知道你们刘记榨油的出成率如何。”
豆油方子是免费的,榨油机却是要收费的。
刘记拿到榨油方子后很快研究出了一种压榨方法:将三人合抱粗的巨木一分为二,内里掏空,里面放置凹槽,将豆饼有序排列其中,盖上另一半巨木,以木楔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