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汉!”
斛律术策马来引,遥遥呼唤,口中喷出团团雾气。
“这大冷天。。。。。。”
贺兰定策马上前,提起马鞍便的毡袋,里头出小狗狗的呜咽声,“族里生了小狗崽,阿昭、阿暄都抱了一只,我来给黑塔也送一只。”
斛律术大笑,“拉汉来得正好,黑塔会走路啦!”
见斛律术开怀大笑的模样,贺兰定心里一松,心道,看来斛律术还是在乎黑塔这个长子的,并未因为阿兰怀孕而喜新厌旧。
温暖的毡房里,贺兰定见着了正跌跌撞撞学走路的小黑塔。
他长得很好,脸盘圆润,小嘴嘟嘟,一边摇摇摆摆地走着路,一边嘴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着斛律术进屋,小短腿儿加扑腾,咯咯笑弯了眼睛。
“黑塔!”
斛律术大笑,弯腰张开双臂,迎接着儿子。
“咕咚”
一声,小孩儿左脚绊右脚,一个不稳,如同一只矮胖冬瓜摔倒,还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堪堪停下。
“哈哈哈!”
斛律术大笑,大跨步上前,拎皮球似的将摔倒的儿子捡起,在手里颠了颠,拍拍“皮球”
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我这儿子长得好吧!”
斛律术将小孩儿展示给贺兰定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好看!福气!”
贺兰定夸着。
黑塔已经快周岁了,但是贺兰定见他的次数却不多,只寥寥几次。倒不是不关心,贺兰定基本隔三差五就遣派人给斛律部落送吃送喝送用度,但是自己却很少来斛律部落探望。
毕竟黑塔姓斛律,自己姓贺兰,自己探望太过频繁算什么呢?黑塔的亲生父亲还在,自己这个哥哥干涉太多,到显的是不是斛律术这个父亲当的不到位。
如今看来,斛律术虽然有了新的女人和孩子,可是对黑塔还是很看重、很爱护。
“大郎。。。。。”
毡房里还有一个人,正是阿兰。
贺兰定的目光落在阿兰微微鼓起的肚子上,随即移开目光,点头和阿兰问了个好。
“这是你阿兄。”
斛律术指着贺兰定教小孩儿。
“啊啊。。。啊啊。。。。”
小孩儿的嘴巴水嘟嘟的,一张嘴一条晶莹的口水悬挂而下。他是这样的小小一团,看得贺兰定心中蓦然涌出一股怜爱和喜悦。
在这一刻,贺兰定突然理解了族人们对于新生和人口的狂热追求。
贺兰定打开毛毡口袋,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黑白花小奶狗从袋子里钻了出来,睁着黑溜溜的小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新的环境。
贺兰定看向一旁站着的阿兰道,“族里刚生了小狗崽,阿昭和阿暄一个人挑了一只,我便送一只来给黑塔。”
“哎!”
阿兰应着。脸上的笑容透着僵硬和尴尬。
斛律术嚷嚷道,“去给拉汉倒碗热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