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兴抬眼,丢下手里的账本,一抬手,管家便将贺兰部落的节礼单子呈上。
节礼单子上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粟米、豆干、皮草、毛毯俱是一些平日里能用得上的物件。由此可见贺兰定也是个非常务实的人。
目光落在礼单的最后,窦兴眉毛一扬,现了有趣的东西,“这个毛线一团是什么东西?”
其他的东西都是一石一石计算的,怎么到了毛线这儿就是一团了?听起来有点寒酸的感觉。
不等管家回话,窦兴起身,亲自去查看贺兰部落送来的节礼,边走边交代身后的管家,“比照着贺兰家送来的节礼,明天把回礼送到。”
说着话,窦兴也看到了贺兰部落送来的节礼,整整两板车,推得像做小山,而“小山尖”
上绑着的一个圆球,正是奇怪的“毛线一团”
。
管家窜上板车,摘下毛球递给自家家主。
轻软的毛线球入手的瞬间,窦兴就现了其中的名堂,“这线。。。。。我们家工坊的毛线是这个样子的吗?”
太细了!几乎只有自家工坊毛线的五分之一粗细!
“这。。。。这。。。。。没有这么细的吧。”
管家瞅了一眼线团,连忙解释。
窦兴解开线团,卷了些毛线绕在手指上,细细感受着毛线的拉伸和弹性。最后得出结论:贺兰部落的毛线更细、更滑、更加坚韧!
他们怎么搓出这样的毛线的?
如窦兴这般心中疑惑的不在少数。当天下午,鲜于安便找上了窦兴。
“他这是什么意思?”
鲜于安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毛线团,一边嚷嚷着,“贺兰小儿是要在这大过年的时候羞辱我吗?!”
“就他厉害!就他会纺线?!!”
鲜于安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在窦兴的书房里焦躁地跑来跑去。
窦兴无语,“显然。。。。。。”
他捏捏手里的毛线团,“贺兰家搞出了一种新的织线工具,可以弄出品质更好的线。”
“这我知道!瞎子都知道!”
鲜于安嘟囔着,“贺兰小儿这不是满世界通知了吗?”
“怎滴?还要我提酒去给他祝贺一下?”
鲜于安感受到了奇耻大辱。
窦兴深吸一口气,心中提醒自己:是伙伴!是同盟!虽然脑子不好,但是人很忠诚,不要气。。。。。不要气。。。。。
做好心理建设的窦兴耐心引导鲜于安,“他何必昭告天下,自己悄摸摸生产不行吗?明年的新产品质量必然比咱们家工坊出产的好得多。”
鲜于安被问住了,愣愣道,“所以。。。。。贺兰小儿是个蠢蛋?”
不然好东西干嘛不自己藏好?
窦兴:。。。。。。
心累无比的窦兴掀开门帘,扑面而来的朔风让他打结的脑子清醒很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鲜于安在书房里捏着毛线团骂骂咧咧,等反应过来时,小伙伴已经走远了。
鲜于安再见到小伙伴的时候,已然是傍晚了。天色黑沉,昏黄的火光下,窦兴手里提着两个芦菔。
鲜于安:“晚上吃芦菔羊肉汤?”
窦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