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向功课很好的么,听说郑夫子总夸你。”
明哥一脸疑惑的样子。
阿鹤道,“想着卖帽子赚钱的事情,上课走神了,夫子教训我,还告领那儿了。”
谈话至此,阿鹤估摸自己是被怀疑上了——明哥想拉自己入伙的同时也防备着自己。
“领?你见着领了?”
明哥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阿鹤点头,“领让我珍惜机会,好好学习。”
一听和联盟的事儿没关系,明哥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明哥拍拍阿鹤的肩膀,笑道,“我道多大点儿事呢,这就哭鼻子啦!”
“等你赚了大钱,就知道这些都不是事儿!”
说着,似是想到了自己大财的日子,明哥几人开怀大笑。
“嗯。”
阿鹤垂着头,不再多言。
几天过去,贺兰大宅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联盟这边明哥等人俱是松了一口气。
“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明哥招呼着众人,“都麻利些,把羊毛节的货都备好准备出货。”
大量出货后,账面上的数字就能平了。届时,任谁也看不出他们提前挑出一批好货自己屯着了。
和阿鹤不同。阿鹤的那五十顶帽子是钱货两清了的。
而明哥几人可是老江湖了,更加胆大。他们扣的那批货,根本还没有做账,也没给钱。只等着将货卖出去后,再将货款给补上,把帐记平。
完全是无本买卖,卖掉赚了是他们的,卖不掉亏了算联盟的。
这里头的事情,贺兰定是知道的。
上辈子,还是个普通职工的贺兰定就总听办公室的女同事们经常抱怨:好不容易等到品牌季末打折,可是好看的、便宜的款式全没了,都是些又丑又老的款。想要买到好看的款式只能加钱从代购手里买——销售和代购蹿通一气了。
最后,品牌方的货虽然是卖出去了,钱也收到了,但是,这个品牌在顾客中的形象和口碑绝对大受影响。
用前台大姐的话讲,“这个牌子的管理也太差了,连带着东西都1o了,以后再也不买了。”
如今,联盟那几个伙计所做的事情就和销售扣货卖给代购是差不多的。
只是,正在举办羊毛节的重要关头,贺兰定顾不上这些事情。且他不想大张旗鼓地将这事儿闹开,只想不着痕迹地把事情给平了,否则就是给外人看热闹,让联盟丢脸,信誉和权威受损。
因着阿鹤的“投案自”
,贺兰定对这孩子的评分高了不少——自的后果,阿鹤难道不知道吗?只能说,在阿鹤的心中有比钱财、前途更加重要的东西,比如信义。
贺兰定决定等明年开春后就把阿鹤调到自己的身边,重点培养,做自己的“跟班秘书”
。
“郎主,货物的分配方案和人员调度计划已经好了。”
手下送上羊毛节的实施计划书,只等贺兰定点头签字后,商队就可以启程出,打响怀朔羊毛节的第一枪。
对于这次的羊毛节能出什么成绩,贺兰定并不抱希望了,只希望能多卖掉一些积货,收回一些成本,不要出什么乱子就行。
看完计划书的最终稿,贺兰定盖上了自己的印鉴,同时写了两张字条,连同计划书一起送到阿史那虎头和青云夫妇的手里——他们分别负责东荆州和沙陵县的羊毛节。
字条上没什么特别,就叮嘱他们卖货归卖货,不要和当地的势力生冲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用钱解决。
将羊毛节举办方案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疏忽纰漏之后,贺兰定便把羊毛节的事情丢到了一边,转而处理起另外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