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直愣地摇头,磕磕绊绊的:“行……”
从座位里绕出来,云浅努力让自已的走姿变正常,却猝不及防听到走在身后的男人的声音:“腿好了?”
他漫不经心的强调,一如随口问句:下雨了?
云浅突然有种不知如何下台阶的局促,走得更慢,到了无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没事的程度。因为太明显,她的腿并不舒服。
程嘉定步子大,下楼梯也快,眨眼间过来与她并行,抬起了右手。
这是一个提供帮助的姿势。
云浅用余光瞥到,胸口的跳动止不住地加快,须臾间,让她分辨不清是心动还是慌张,下意识趋利避害,装作看不见,隔着一阶台阶往下大迈了一步。
“嘶……”
怼得膝盖生起一阵尖锐的痛意。
程嘉定轻呵,从容迈下一步,轻飘飘地说道,“再逞强我就当你想让我抱。”
“……”
杀伤力极强。
已经到了让云浅忽略腿疼的程度。
等她反应过来,手臂像是有了自主意识,已经搭在他卷起袖口的手腕。
程嘉定的手背削瘦,撑起掌骨的纹路,凸显青筋,蕴着男性强势的力量,与她的孱弱相衬出极大反差。
云浅想借他的力气做支撑下楼,就得握紧他的小臂,只是嫩白指尖无意识地紧贴他皮肉。
程嘉定深深地睨了一眼,面容带笑,半是慵懒,半是玩味:“同学,你摸到我的红绳了。”
闻言,云浅停下脚步,低头看两人相碰的腕间。
肤色对比强烈,由一圈艳丽的红绳相连,但此时有一小部分被她掌腹压在下面,看不到了。
她低声道歉:“不好意思。”
看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于他而言,这根红绳或许有重要的意义,她尊重。
岂料,程嘉定眼尾懒懒耷拉着,唇角轻扯,尽显玩世不恭:“这是我的贞洁绳,谁碰了,谁就得负责。”
周遭一片静谧。
“借过,借过。”
从天台下来的路人推了下挡路的云浅。
后者还处在怔愣中,没有防备地失去身体的重心,往前踉跄,扑到程嘉定宽阔温热的怀中,独属于他的木质香气疯狂涌向她口鼻。
让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感。
云浅扑过来的力道不轻不重,只是手掌慌乱间攥紧了他手腕,将他那根红绳严丝合缝地全部握在掌中。
另一只手搂住了他劲瘦的腰。
程嘉定的体温似是穿过布料熨贴着她的皮肤,让她备感灼热,脑袋也受影响,晕晕乎乎的。
胸腔里的心脏疯狂跳动。
男人的反应始终散漫,低头看她,鸦羽般的眼睫遮得神情半明半暗,挑了下眉,“抱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