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就见到脸色冷白的云浅,以及旁边红了眼圈的白秋珍。
“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问自已的妻子。
白秋珍哽咽着说:“我好心给浅浅换了个大一点的书桌,根本没碰她的东西,但她回来就朝我发脾气,当着家里佣人的面对我大吼大叫,我真的……太委屈了……”
闻言,云鸿文眉心一蹙,看向云浅的眼神显现一抹锐利。
云浅正因为捕捉到他眼睛里转瞬即逝的不善,才会愈发觉得自已找名义上的父亲回来主持公道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们早已一丘之貉。
同化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胸口翻涌的呕意,沉声道,“从今天起,我要搬出去。我妈去世前留给我的公司股份,麻烦你尽快找专业人土办理,还给我。以后你的产业也好,钱也好,我一分不要。”
她不会再踏足这个家半步。
云鸿文对她缺失作为父亲的责任,但这些年钱上没有缺她的,她就当他仁至义尽。只是以后,她不会再抱有期待,就不会受伤。
白秋珍以为云浅只是闹脾气,没想到她今天会如此决绝。往日她会装模作样地劝一劝,但今天,她选择沉默。本就是继女,早早与这个家割裂最好。
但分家产是不行的。
白秋珍拉住云鸿文的胳膊,看似通情达理,实为拱火:“浅浅说得也对,她妈去世留给她的资产,这些年一直被你代为管理,现在孩子大了,是谁的东西还是要分清楚的。”
“什么我的她的!”
云鸿文一下子就火了,怒道,“她妈当初的股份也是我给的!”
白秋珍悻悻地撇了下嘴,再没出声。
云浅懒得看他们夫妻二人表演,态度坚定:“她说得没错,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的东西尽可以给你的儿子,但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你们一分都拿不走。”
云鸿文眼底一片忿忿:“合着你今天回来就是和我分家的。”
这话听得云浅想笑,也确实哼笑出声:“爸爸,是你们容不下我。”
“……”
记忆中还沉闷不爱说话的小女孩,此时已长大长高,那双像他一般清冷的眸子,此时泛着凌人的寒意,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云鸿文胸口一窒,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他面庞涨成深红色,紧绷着表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现在还小,等你毕业有了工作,不管你妈留下的股份,还是我的,该给你的都不会少。”
但现在一分都不可能给她。
云浅深知他这话中的意思。
她气得脖颈微微涨红,太阳穴突突地跳。许久,她态度丝毫没有放软,面上带着决然:“那我只好找律师了。”
她会害怕,怕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会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被云鸿文都给了她那同父异母的弟弟。
父亲她已经近乎失去,金钱是她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