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也都是水。
第二天一早,六点四十,鸣笛声响彻海岛。
楼津渡从教官宿舍离开,找了个没人的楼梯很快走回新兵宿舍。
洗漱完,他精气神足,抬头就看到。
赵沛霖黑着一张脸站在镜子里,抱臂上下打量他:“昨晚不在宿舍,老实说,你去哪儿了?”
“运动一夜,你信吗?”
他笑得张扬,俨然看不到那半年的颓废。
赵沛霖越想越不对劲,“我昨天睡不着,去训练场晃了一圈,也没看到你人啊。”
他比侦探还眼尖,突然命令人不许动。
楼津渡站着不走。
赵沛霖走过来,把他白衣服右肩的一根黑头发捏着拿起来看,“可疑,太可疑了。”
他把头发拉直,说不长也不算短,“看这长度,不会是忱教官的吧。”
“哦楼津渡,你喜欢雾……”
他嘴被楼津渡死命捂着,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那么大声。
这宿舍还有第三个人,那人还没醒,听到动静抱着枕头翻了个身。楼津渡松了一口气,低声警告:“麻烦你闭嘴好吗,是兄弟就给我闭嘴,否则绝交。”
他学他那套,赵沛霖识趣点头。
楼津渡把人松开洗了个手,径直走到衣柜旁取出军绿上衣。赵沛霖掩不住笑:“是不是真的?你来参加节目就为那个女人?”
“麻烦你尊重点,她是我们的教官。”
“哟,还没在一起就护上了。”
无语。
楼津渡瞥他一眼,“提醒你一句,距离七点半只剩二十分钟,你那头发再不剪短小心被别人剃光,到时候别怪我没帮你。”
赵沛霖叫出来,自乱阵脚地跑进厕所忙碌,不意外早点名他迟到了十五分钟。
今天点名的带教是周岁,赵沛霖被她逮了个正着。周岁罚他绕操场跑五圈,顺便做一百个下蹲,不过这些都是餐前小菜,她克制笑意地介绍今天的任务——“负重登山”
。
至于如何分配重量,取决于昨天四百米障碍逃脱的时间。
楼津渡成绩最佳,第一个挑选面前摆放的十五个背包。光用眼睛看是没法区分重量的,雾忱儿也没和他要好到打算泄漏给他哪个包轻。
他是幸运的,几乎没犹豫地拿走第七个包。看到他毫不费力地拎包背上,雾忱儿悄无声息地放下悬着的心。她不觉得他做不到,只是昨晚高强度的运动,睡眠又不足八个小时,她担心他体力遭不住反而会害他自己受伤。
第二个挑选的赵沛霖可没那么好的运气。
他简直是臭手代表,挑来挑去最后摸到重达十五公斤的背包,非常生气,但是面对镜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咬牙切齿地笑笑:“一点也不重,对我来说就是小case。”
此刻笑得有多轻松,下午负重登山就有多痛苦。
十五名新兵从同一出发,最后一个到达山顶的人将接受史无前例的恐怖惩罚。暂不告知。这任务一出,其他十三个新兵跟打了鸡血似的,无视背包重量爬得飞快。
赵沛霖的包很重,慢慢地落后他们一大截。
为了陪他,楼津渡一只手托着他包重量,悠哉悠哉地陪他登山。以前任轻寒常约他们一块儿爬山,但都因为赵沛霖的特殊身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