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万籁俱寂,只有蝉鸣的喧嚣在空气中弥漫着。月光悄悄地洒在大地上,仿佛一层薄纱,将一切都笼罩在宁静和祥和之中。
夏夜的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清新的花香,微风吹过时,带来了一丝清凉。月光从树梢上洒下,点点星光在树影下跳跃,仿佛是一场夜空的盛宴。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出阵阵悦耳的沙沙声,像是少男少女青涩的暗恋,曾希祾站在院中,远远地望着那个令她情难自已的笨蛋,明明满心欢喜,几次想上前去说明自己的心意,却终究还是没能开口,就这么,静静地,远远地,偷偷地凝望着。
在这一片宁静之中,蝉鸣声却仿佛更加嘈杂了起来,它们在夜空中吱吱呀呀地叫着,不知在述说着何种悲欢。
或许是在寻觅夜晚的伴侣,又或者是在述说着白日里的趣事。不管是怎样,它们的呼唤在夜晚中掀起了一阵涟漪,给夜晚带来了一份特别的生动。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树枝的枝干,它的光芒如同银色的绸缎,轻轻覆盖在大地上。月光下,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宁静而祥和。树叶在月光下,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宛如一群翩翩起舞的精灵。而月亮的光芒也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了一道道斑驳的光影,照在少女的脸上,也映射在了少年的心中。
夏夜的风,轻轻吹拂着,带着淡淡的凉意,将夜晚的气息吹散在夜空中。远处的河水出了悦耳的潺潺声,两家父母静静地坐在江家客厅,望着外面的少男少女,似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尽管他们明白自家孩子的心意,但谁也没有明说,有些事情终究只能看他们自己的意愿,若是真的在一起那便亲上加亲,如果最后还是没能走到一起,那就只当此生无缘。
月亮静静地爬上了众人的心头,照亮了混沌,却依旧有些朦胧。它的光芒如同温柔的母亲,将世界依偎在怀里。月光下,到处都是青涩的爱意。
悄悄地,夏夜踮着脚尖,月牙也伸出了它的光芒,点亮了夜色。一切都在无言的静默中展开。夜色朦胧,蝉鸣如歌,树影婆娑。月光如一弯银湾,轻轻洒在大地上。安静,祥和,如梦如幻。
月光下的曾顺生与江根生静静吸着烟,喝着酒,桌上也已经摆好了两位妻子为他们准备好的小菜。
男人们有自己的难言,女人们也有各自的担忧。
院中的曾希祾心疼地望着角落处扎着马步的江予安,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少年如此喜欢,却又会忍不住地想要欺负,可最后在看到少年因为自己而受罚时,还是忍不住地难过。
在月光的映照下,角落中的少年蹲着马步,在少女一脸担忧地望向自己时,少年也在偷偷凝望着少女。两个人都是情感迟钝的大傻蛋,明明都在偷偷地暗恋着对方,明明全世界都已经看出了他们彼此的深爱,可两人硬是谁都没有察觉。
望着少女满面愁容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家中的父亲他们,江予安的心中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悄悄地站起身来,坚定地走向了那个少女,尽管知道这样做,也许又免不了要为自己招来一顿胖揍。但看到曾希祾难过的时候,脑海中却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她哭了,你不能就这样默默地望着。心里更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渴望,渴望着能够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江根生也看到了这一幕,本能地要出去制止,却在起身的一瞬间赫然被一旁的曾顺生给拉住了,当他不解的回头时,却现两个女子正用一种威胁的眼神望着自己,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曾顺生,只见自己的好兄弟也只是望着自己摇了摇头,示意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就好。
江根生也只好起身,默默拉上了窗帘,重新坐了回去,而一旁的苏清秋见状,先前那要杀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江根生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自家媳妇没生气。
说来有趣,这江家对女子尤为尊重,其江家先祖更是感念妻不易,亲自立下祖训:
凡江家后人,娶妻成婚后,不可不敬重妻,更不可再生异心,凡夫妻二人相争,无论孰错在先,男方都须主动低头认错,若是执意不低头者,则请家法。
也正因如此,江家夫妻甚是恩爱,江氏子弟也都妻贤母良,事业有成,只是有个怕老婆的名声。
可真的是江家先祖糊涂吗?
非也。
相传,江家先祖本是山间贫苦书生,多年科举仍未高中,就当所有人都劝其放弃之时,只有他那糟糠之妻依旧默默支持他,年复一年地靠着纺织,硬生生地供着丈夫考了一年又一年,哪怕其丈夫屡试不中,她也会用自己那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握着自己的夫君鼓励他,而正因如此,江家先祖更加用功读书,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其岁时,终于高中。而当男子高中时,他的妻子依旧还在田中操劳,直到看到丈夫衣锦还乡时,女子这才喜极而泣,这么多年,她又怎能不苦呢?她到底是一个女人,也有爱美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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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是他的妻,她深深爱着这个男人罢了。
而男子见到自己的妻,同样喜极而泣,他激动地跑下马去,不顾妻子的阻拦,直接将他拥在怀中。
妻子害怕自己弄脏了丈夫,可对于此时的丈夫而言,妻子就是天底下最干净,最美丽的女子,纵使是那月宫的仙子也不及妻子万分。
后来江家先祖官位越做越大,年仅岁便已经官拜宰相,而做官的年中,他依旧没有纳妾,尽管他的妻屡屡催促,但都被男子回绝。
“吾心小矣,唯容一人,此生此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本以为二人能够白余生,却不料造化弄人,恰恰在男子岁这年,临近岁旦之际,其妻去,死时仍在牵挂丈夫,怕其孤单,让其在自己死后切莫挂念,早早续弦,切不可为自己难过,“若有来世,妾身还求遇见夫君,这一世为汝之妻,妾身还不……知……足……”
江家先祖母就如此死在了江家先祖怀中,一生操劳,却未曾有过半句怨言,直至死亡,依旧只是一句不知足。
她到死都只是觉得做他的妻子的时间还是不够。
那天,家家欢庆之际,宰相家中却是一片肃穆,天子知晓二人往事之后,也亲自为女子题写碑文,更是追授其为一品诰命夫人,一时间当朝宰相与其妻的故事传遍京师,不少深闺小姐更是几度落泪,甚至一度让好几位公主都甘愿下嫁。
而江氏先祖则一一回绝,其妻死之日,男子一度抱着妻子的尸体久久不愿撒手,仅仅一夜之间,男子乌黑的头全都变成了银丝。
直到妻子死后的第四十年,他也终于如愿去找自己的妻子了。当其子现他时,男子早已没了任何生命迹象,他的书桌上赫然放着一册早就拟好了的《告后世子弟书》和一张被泪水打湿了的信纸:
“吾妻徐氏,及笄之年,与吾成婚,终日操劳,供我读书,十年如一,未有怨言,幸得皇恩,二十有七,高中状元,后初入官场,承蒙诸同僚照拂,先帝眷顾,官至宰相,家妻在世之时,时常让我为国为民,勿要为一己之私而鱼肉百姓,当多为陛下分忧,更是常令我纳妾,每每于此,吾常念,妻不易,自是不愿,本以为能至白,却不想天道不明,使吾妻弃我而去。
几度想起,常想随其而去,但家中幼子年幼,朝中局势动荡,承蒙先帝之恩,托孤之任,苦苦支撑,苟延残喘,吾妻一生为我孕育三子二女,温良贤惠。
如今转眼四十余载岁月,仍旧常常想起,几度难眠,泪湿衣襟,今自感时日无多,恐难再未陛下分忧,但仍求陛下念往日君臣之义,勿要责怪,也希望吾之后世切勿学我,抱憾终身,妻在时,多去退让,勿要为难,夫妻一场,本是恩赐,何故相争?
书信至此,万望铭记,亦无须悲恸,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于我而言,早去多年矣!
夜夜思君不成眠,每上心头梦绵绵。
梦中犹见红颜笑,醒来却留泪痕面。
翠华如袖舞飘零,寂寞长夜久不眠。
愿将沧海化桑田,与君同度双飞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