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也很简单,凉水和甘草汁就行。
蒋淑宜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宋姨娘往前头余氏的方向瞥一眼,压低声音道:“待会你帮我制造混乱,我悄悄离开。”
蒋淑宜点头,想起炭笔画的女人,问道:“对了,余氏嫁过来的时候有几个陪嫁丫鬟?”
宋姨娘不解:“你问这个干什么,就那四个,不都在嘛。”
四个都在……
蒋淑宜越发不解,一时连如何问话都摸不着头脑。
宋姨娘继续道:“余氏前头有个正室,也就是宁国公的前妻,这个你知道吧,当初就是无所出被休掉的。”
“哦?竟是这样?”
蒋淑宜并不知道宁国公的前妻是如何被休的,原来也是出在子嗣问题上。
可惜,她不过是被冤枉的可怜女子,真正有问题的是宁国公。
“你要早些给自已筹谋,你的孩子,早就被前面那位当成了自已的所有物,等生下孩子,她不会好心给你活路。”
宋姨娘这番话,也算是为蒋淑宜考虑,毕竟等会两人还要合作一番。
蒋淑宜颔首,“多谢提醒。”
沿途的小楼、店家,堆满了人,起初蒋淑宜还以为是来看宁国公出殡的。
仔细一瞧才发现女子居多,再细看她们手里的花篮、果篮,令她想起那句“十二朱楼帘尽卷,佳人争看状元红”
。
今日是新科状元跨马游街的日子。
“来了来了,快看。”
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欢快的鼓乐之声渐渐比丧乐更明显,蒋淑宜打眼望去,前头有一队依仗,几名皇家带刀侍卫在前面开路,举着旌旗,抬有“进土及第”
的牌匾。
后面隐约可见几匹健硕的白马,离得太远,她只能看见隐约看清马背上为首那人的轮廓。
着深蓝罗衣,深青缘边,圆领、大袖,头戴进土巾,左右各有一只阔一寸余、长五寸余的展角,展角垂有皂纱飘带。
鬓边那一对簪花尤其靓眼。
这位便是新科状元。
他一出现在街头,两旁登高之处爆发出祥和的欢呼声,所有人或投去羡慕的目光,或欣赏,或憧憬,或是立志发奋读书,总归是兴奋的。
两队人马即将碰上,蒋淑宜对宋姨娘使了个眼神,就是现在。
她扑在棺材上,惊叫连连——
“哎呀,我肚子疼,好疼啊,夫人……”
抬棺人被这一下吓住,棺材歪歪斜斜落在路中间,余氏急忙从前头回来,询问蒋淑宜:“你怎么了?”
蒋淑宜表情痛苦,“夫人,我肚子好疼啊,您快救救我和孩儿。”
“可还能走?”
“不能走了,哎呀……”
游街队伍中,陆文良年过半百,驾马在徐清樵的身后,朗声问:“前面何事如此嘈杂?”
牵马的黑衣皂隶来禀:“是遇上了宁国公府出棺,好像有孕妇肚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