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糖的老伯道:“是用梨汁和饴糖做的,自然有一股梨子的香气。”
“噢,原来如此。”
阿岫漫不经心点点头。
观尘已将药方写好,递到老伯手中,又将老伯退回来的一个铜钱塞回去,解释一句:“都是一样的价钱,厚此薄彼倒不好了。”
“好吧好吧,也这样也好。”
老伯收下药方和钱,笑着走了。
观尘牵上阿岫也继续往前走。
阿岫口中的糖还没吃完,放在口中顶来顶去,碰撞着牙齿,发出嘭嘭轻响。
“等以后我们可以试着自己做一些。”
她轻哼一声,含糊不清道:“师父嫌弃我。”
观尘有些莫名:“我何时嫌弃你了?”
“你不肯吃我吃过的糖。”
观尘恍然明了,而后是无奈一笑:“我们最亲近的事都做过了,我还会嫌弃这些吗?师父没那么喜欢吃糖,又看你那样喜欢,就留给你吃了。”
“可是。”
她将糖藏到脸颊边上,口齿清晰道,“可是就像师父说的那样,我也想让师父尝尝,不能我有的吃,不给师父吃。要么就都别吃了,要么就一起吃,不要厚此薄彼。”
观尘微愣,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阿岫说得对,师父和阿岫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厚此薄彼。”
“嗯。”
阿岫抱住他的腰,转动口中的糖,“这是最后一次,往后不能这样了。”
“好,快站好,前面来人了。”
“这个我拿着。”
阿岫立即松手,将他手里的纸张夺过来,“师父拿不下那样多东西。”
他笑笑:“多谢阿岫。”
阿岫腼腆回应:“师父不用谢。”
走过这个清冷的小巷子,前面人又多了起来,有过来凑热闹的,也有真来看诊的,围了一圈人,阿岫好几次要被人挤出去,又被师父紧紧护回来。
“劳烦诸位让一让,不要挤到我妻子。”
观尘提醒一声,将墙边的石头让出来,“阿岫,来,坐在这儿。”
阿岫不想自己坐着,师父却站着,可周围的人有些多了,她要是站着,那些人会挤掉她的位置。
“坐吧。”
师父冲她弯唇。
她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坐下,师父摸了摸她的头,就站在她身旁,将她护住,和那些蛮不讲理的人打交道。
围观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看病的不多,凑热闹的不少,直至到了晚饭的时辰,都要回家吃饭了,人才陆陆续续散开。
师父的手从头顶上冒出来,她将脸放上去,轻轻蹭了蹭,喃喃一声:“师父。”